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运气好,陈辰听完了别的王爷封地的情况,她深深的觉得她还能和陈刘氏,陈小花这些奇葩亲戚斗智斗勇也都能算是一种幸福法了。 据说三王爷的封地,农税繁重,各种征税方式层出不穷,卖儿卖女的人家多如牛毛,就这样,饿死的人也不少。 就连剩下的人,也都是皮包骨头,家中的粮食多缴税了,剩下的也只够家中人饿不死罢了,连山上的野菜都是无上美味了。 真真是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陈辰完全可以预料,万一有一个天灾人祸,大片的庄稼没有收成,民众肯定会起兵造反。 天灾陈辰未曾可知,而这样的人祸,只要上头那位有个什么事,这杂七杂八的赋税肯定会更多,流民造反自然也是定事。 “林大哥,不如你跟我们回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流民第一个抢的就是粮食店。”陈辰真心实意的建议。 他们这个州郡虽然是不得宠的八王爷的封地,可和三王爷的封地临近,现在看不出来,一旦乱了,第一个被抢的就是他们这边。 谢翰文也想到了这层,只不过还没说出来罢了,被陈辰一大乱,有些不可思议,他经历过一次,政治嗅觉也不能说敏感,不过是锻炼出来的罢了。 而陈辰这么一个小姑娘,哪就能听他们聊这几句就猜出未来的走势,他更加猜不透陈辰的身份,眼神暗了暗,也跟着劝道: “辰辰说得对,林哥你还是考虑考虑吧,以后这粮食店,可是众矢之的。” 林强没有一口回绝,他家中还有老母老父在乡下务农,连城里边都不愿意进,更别提其他州郡了,可他也明白谢翰文的意思,心动的很。 谢翰文也没有继续劝,只将利弊说了,毕竟这是每个人的选择,他重活一世,虽然想尽力弥补,可也不愿意强行干涉兄弟们的想法。 林强家中有一个和二妞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小姑娘彬彬有礼却大方可爱,陈辰不得不感叹二妞和人家简直是天差地别。 可她毕竟不是爹娘,二妞虽和她好,可更听爹娘的话,更不愿意给她添麻烦,她教导一句,二妞有更多的道理在等着,句句的意思都是她是外嫁女,要顾着夫家。 让她安慰的是,她还有三妞在身边,三妞全心全意的相信她,虽然年纪还小,可也能隐约觉出来谁说的是对的,不被世俗规矩拘住手脚。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林强也只说考虑一下,具体会不会去谁也不知道,谢翰文算了算时间,等到快乱的时候应该还来得及过来一趟,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上了船,陈辰看小舅舅满脸喜色,便打趣道:“小舅舅这是捡了个美娇娘?” “若是能捡过来一个才好呢。”张天脸不红心不跳,遮不住的一脸喜色道:“没想到这边的东西这么便宜,听商人们说,旁边的州郡除了粮食贵,其他的更便宜呢。” 说完,又喜滋滋道:“咱们又不是粮食贩子,等下次去那边那个,好好赚上一笔。” 谢翰文冷冷的浇灭他的热情:“怕是有命去没命回来。” “什么?” 陈辰帮忙解释:“小舅舅,那边的官府可不是好相与的,饿殍遍地,您还是好好经营杂货铺吧,别跑商了,容易出事。” 张天知道谢翰文之前参军,消息怎么也会比他灵通一些,可手底下那么多兄弟,他没什么背景,漕运也不好做,转型不成功底下吃饭的人可怎么办。 张天将他的顾虑一说,陈辰也思索起来,张天手下的兄弟有二三十人,都是精壮的汉子,这些人还有些有家有口,倒是更不好安置。 谢翰文想了想,严肃道:“这不是小事,现在还算安宁,小舅舅往这边跑两趟也可以,赚点银子就给底下人分些,让他们也存些粮食,置办点地,算是能糊口。” 陈辰讽刺的笑了笑:“就怕那时候,小舅舅想下船,别人也不愿意了。” 可不是,赚钱的生意谁不愿意做,种田那么累死累活一年也得不了几个钱,有别的门路,他们哪能轻易放手。 张天也沉默起来,空气流转都有些沉重,他知道自己这个外甥绝非池中之物,也愿意听他的建议,可就像外甥媳妇说的那样,他能下得去船吗? 半晌,陈辰笑了笑,轻松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小舅舅若是割舍了利益,还怕没人接手?” 谢翰文也才顿悟,他将此事比作皇位,那是真的上船容易下船难,可张天的问题并没有那么大,只要他愿意让利,有的是人愿意赶走他。 “辰辰说的是,小舅舅莫要舍不得,只和兄弟们说清楚利害关系,要是那些执意逐利的,也任由他们去吧。” 张天这才重重点头:“我晓得了,这一趟大约能得个三五百两银子,之后成本提高,赚的不少我就收手。” 良久,又似下定了决心般:“若我执迷不悟,你们一定要打醒我。” 陈辰头一扬,笑的灿烂:“那可别怪我们下手狠了。” 聊完正事,陈辰又略略提了提顾娘子的事情,在他看来,小舅舅都顾娘子是有情义的,只不过碍于古代礼法和面子,不敢承认喜欢这样的女子罢了。 果然,张天红了脸,摆摆手道:“小姑娘家家也不害臊。” 陈辰又说了几句,直到张天落荒而逃才作罢,顾娘子一生漂泊,这会儿不过一个师兄,还没什么太多的情分,若是有个好归宿,她才开心。 晚上,陈辰又漏了一手,一条松鼠鱼让人啧啧称奇,顾娘子还连连道:“我怕是贵人们吃的都不如咱们好吧。” 陈辰笑道:“咱们是食材简单,吃的是食物最本真的美,贵人们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