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林宁看陈大妞还没回来,怀疑陈大妞在山上迷路了。 拉着陈二虎出去找,陈二虎也觉得不对劲,慌忙将陈三虎也叫起来,这么晚了上山,两人一人拿了一个火把,准备叫村中的壮小伙子帮忙。 陈刘氏被吵醒,怒气冲冲对着林宁道:“你个小贱蹄子半夜不睡觉又发什么疯呢?让我两个儿子上山,被野兽叼走了你好跟野汉子跑吗?” 林宁担心陈大妞,不想和她多吵,拉着陈二虎就出了门。 几人又敲了好几家的门,叫上十几个交好的后生,一行人才往山上去。 “大妞,大妞!” 听见远方不清晰的呼喊,陈辰站在大石头上眺望,感觉看到了点点火光,可光很远的样子,又怕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光近了一点儿,才松了口气,丢下手中的木棒。 大声喊道:“我在这儿。” 陈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盖着厚实的被子,她打量四周,斑驳的土墙围成一个空间,里面除了陈辰躺着的炕,就只剩下几口大箱子,其余家具一概没有。 谢家急着冲喜,婚期就定在第二天,陈辰难以置信,可却由不得她。 第二天,一大早陈辰就被拖起来,谢家来不及给她做衣裳,就送了一身陈小花的旧衣,不过好在没让她穿着有补丁的衣裳出门。 陈辰被一块儿红布挡住了视线,趴在陈二虎的身上,没有眼泪,也没有太过难过,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冲喜是不是一件好事。 拜了堂之后,陈辰就坐到了一个床上,她的盖头是谢翰文的后娘陈小花给掀开的,她一抬眼就看到一张温和的脸,和村中的泼辣的女人都不相同。 陈小花眉眼弯弯,看着她的眼神也都是慈爱,这会儿正轻声细语的让她先吃点儿东西垫吧垫吧。 可陈辰不知道为什么,对陈小花有一些提防,那种提防跟前世看到绿茶婊一样,都是生理上的警觉。 “谢谢娘,床上的就是翰文吧。” 陈辰看着床上的男人,剑眉星目,皮肤黝黑,有一种野性的粗犷的帅气。 要是他醒着,说不定还是一桩好姻缘,是我喜欢的类型。 陈辰心想,之前看到谢老实就知道这家人丑不了,这会儿看到谢翰文本人,更是欣赏了半晌他的容貌。 “对,这就是翰文,翰文知道你俩大喜,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陈小花笑的勉强,似乎对陈辰很是同情。 陈辰对陈小花的感觉更是诡异,微笑的送她出去,才松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粥喝了个干净,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陈辰也饿得厉害。 喝完粥,陈辰打量她以后要住的屋子,比陈家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再看床上的谢翰文,陈辰开始絮絮叨叨。 “唉,你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就躺下了呢,你要是醒不过来,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自己立一户,那个家我是不想回去了,你娘看起来也不是个好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床上的谢翰文动了一动,脑子炸裂一般的疼,听着耳边的絮叨,有些迷茫的睁开眼,恰好和陈辰四目相对。 “啊!”陈辰惊叫一声,揉揉眼再次看向床上,谢翰文也在惊愕的看着她。 陈辰这才明白,谢翰文这是醒了。 那她,这是,冲喜成功了? “你,你好。”陈辰试着跟谢翰文打招呼,“我是陈大妞,你之前昏倒了,你爸,不是,你爹让你娶了我给你冲喜。” 半晌,见谢翰文还是惊愕的模样,愣愣的不说话,陈辰磕磕巴巴的问:“你,你不会是回光返照吧,你别吓人。” 陈辰手伸过去,想摸摸谢翰文还活没活着。 手还没伸到谢翰文的鼻子底下,就被一只手握住,随即,一个沙哑但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你是谁?” 陈辰吃痛,甩了两下没甩开,皱眉道:“你放手呀你,我是陈大妞,我不是说过了吗,是给你冲喜的。” “陈大妞?”谢翰文更加迷糊了,他愣愣的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得呀,我都说了,我是给你冲喜的,冲喜的,听不懂吗?就是你爹……” “我知道,别说了。”陈辰还没说完就被谢翰文打断,打又打不过只能气鼓鼓的瞪他。 这一瞪,被她发现了不对劲,这个谢翰文看起来也太不正常了,不会是傻了吧? 算了,傻了也行,傻了也比死了好。 而谢翰文却在呆呆的想,陈大妞,不是早在几十年前就死在山上了吗? 陈辰见谢翰文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顾新娘子不能出新房的规矩,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喊:“谢叔,你儿子醒啦!” 谢翰文一听她活力满满的声音就头疼,思绪也全被打断,索性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来来回回打量着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身上的衣服是谢老实给他换上的,大红的长衫,是谢老实原先的新郎服,他又伸出手,仔仔细细的盯着看了半天,感受体内的力气似乎是被抽离出来,脑袋后边也疼的厉害。 他伸手一摸,一个大包,在将衣衫拉开一些,看到肩膀上的疤痕,顿时一惊,这不是他二十岁的那一年吗? 谢翰文顿时恨意丛生,前一世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才听到陈小花亲口说出,他二十岁这一年,陈小花给他下了迷药,又让他上山打猎,才遇上了野猪,肩膀被捅了一个大洞,差点儿魂归西天。 而现在,原来的他已经死了,在这具身体里的已经是年近四十,官拜一品大将军,被陈小花这个后娘还有他原先的媳妇儿联合小人害死的忠勇侯了。 握了握拳头,周身虽欣喜不已。 上一世,因为父亲为自己求娶陈大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