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屋内的状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一件事:朱棣杀了我!
不论是朱棣的匕首,还是墙上的‘棣’血字,亦或是翻倒的桌椅和被撕毁的‘建文实录’。
或是这对叔侄之间的关系,感情,这都可以算是铁证。即便是宋慈审案时,除了验尸之外之外,也要问问尸主日常的仇敌以及利益纠葛。
朱元璋拾起地上被烧剩下的建文实录残片,脸色前所未有的严峻:“朱棣!朱棣啊!你既然说他嫁祸于你,那你就去找。现在只是这个小地方,比南京皇宫没大多少,也没有高高院墙森森门禁,更没有人来人往,我们也都试过,这地方实在是出不去。你去找他,找得到他,是他嫁祸,倘若找不到,愿意杀他的人只有你一个。”
朱棣大怒,但这也确实是事实,这里人们除了躲在自己家里之外,别的朝代都是非请勿入,朱允炆就算想躲到别人家去,他也没地方可躲。心平气和的拿出决定性证据:“您亲自试过,在这里即便受伤,断了手指头也能恢复。他朱允炆也是个鬼,我焉能杀得了他?难道我真是真武大帝转世,能降服鬼魅不成?”
我要不要借此机会,树立神秘的身份呢?早已打听过了,阴间确有菩萨神仙,那么真武大帝也必然存在,只是天人鬼三界有别,互相很少来往。生前诈称如此,吓唬住了一部分小老百姓,如果现在用在阴间,我爹也懂这一套,他只是不喜欢用,恐怕吓不住他。
朱元璋一手按在腰间,腰后恰好别着一把斧子和一只匕首。“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皇帝们都说鬼不会死,只是没找到杀鬼的方法。阎君在阴律中写鬼不能被杀,呵,这是为了安抚人心之用。”我信他那个?倘若别人说了我就信,是不是太单纯了?
朱棣不敢在屋内耽搁,立刻夺门而出,他身上没有武器,摔跤倒是不怕,在屋内空手夺白刃就免了,那不是扯吗。
马秀英掩面长叹:“你真认为是老四杀了他?”
“他们叔侄俩的血海深仇,一时半会销磨不尽,这些年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老四总觉得朱允炆把他当贼看,不对。朱允炆缺乏城府,耐不下性子,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找打。”朱元璋:“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唉,什么都知道,唯独避免不了,我现在算是了解唐太宗的心了。”
谩骂和殴打不能让双方解气,他二人期间必有一死才能了结这件事,可恼。
马秀英道:“他说的也有道理,都说了鬼不会死,听说即便把人大卸八块,也能慢慢长全身体。你自己的手也受过伤,就舔一口伤口的功夫,血流如注的伤口就停止出血,很快恢复好了,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切菜、劈柴、割麦子时难免伤手,干活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受伤。
“这不能证明鬼无法被杀,这是金创的伤口,若用能镇鬼驱邪的东西来杀呢?如桃木剑、雷击枣木的大印、或是某些符纸,难道也杀不了鬼?那些因罪被处决的鬼魂,尤其是那些谋反的鬼魂,谁又能确定他们真的是被打入地狱,而不是魂飞魄散呢?”朱元璋看了看桌上的一卷白纸,镇纸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他问:“你相信阴间的皇帝会放触犯十恶的人去投胎吗?他们明明知道恶人会给阴间添麻烦,还不斩草除根?”
杀不尽是一回事,杀不杀是另一回事。就算好人会变坏,只要逐渐的杀,早晚会杀光。但这件事当然不能说,谁不害怕死后魂飞魄散,哪些贪官犯案时无所顾忌,等到被抓了就痛哭流涕的想求个全尸,啧。
马皇后知道他只要开始怀疑,劝是劝不住了,也不再劝阻。
朱元璋又低声问:“他从哪里发现的这样妙招呢?”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用在我身上?看着屋里,朱允炆好似烟云般消散,但他是有感觉的,还来得及在墙上写字。
马秀英拔出枕头上的匕首,还想挽救一下混乱的局面:“如果真有什么符咒法术能置鬼于死地,这匕首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晓得悄悄吧屋子收拾好,把床铺整理干净?”
朱元璋沉思了一会:“一定是朱棣自己也不确定这招到底灵不灵。”
他的答案在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能合理解释任何问题。
朱棣首先就去找刘彻,问问他,他的印信有没有失窃,朱允炆能不能凭借这东西跑出去?或是刘彻暗中放他出去?
可是镇长又按惯例消失无踪了。
刘彻前些年试图找到丘处机见一面,奈何长春真人生前只是推脱不肯去,等到死后行踪诡秘难测,躲的谁也找不到他,不亏是宋金两代皇帝都没找到的人,他有足够的证据怀疑丘处机成仙了。
这些年一直在找张三丰,张真人在生前行踪就成谜,活过了整个元朝,能凭双拳急退百余流寇的邋遢壮汉——这是人们唯一知道的信息。听说元末皇帝和朱元璋、朱棣都在找他,但皇帝派去的人总是找不到他,在武当山的深山老林里找遍了,能看到远处山峰上飘飘飞掠而过的仙踪,就是找不到真人本人。气的朱棣只能给他在武当山上大修道观,包括大岳太和宫金顶道观,只希望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