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卧室里堆积如山的衣服,门口是铺开的衣箱,全靠鬼魂轻飘飘可以跳来跳去才逐渐收拾起来……我们俩的衣服怎么那么多?没怎么买啊。
的确没买几件,但吕雉每年给送一两套以示母爱,积攒至今很是可观。
刘邦又去找刘备:“有多少闲钱都给祖宗拿出来,欠税了。”
刘备刚要说话,门口有人敲门:“祖宗帮我看看是谁。”
打开门是个提着食盒的小伙计,看见开门的不是判官和鬼差也一怔,挤进门来问:“判官大爷,是您点的膳食么?小的送来了,一道油炸豆腐丸子,一道肉末炒豆角,茱萸炖鱼头,八张馅饼,一碗冰粉。”
刘备招手:“对。是我的。”
伙计留下食盒就走了,约好过一个时辰来收食盒和钱。这是新开的饭馆,就开在路边,判官让鬼差出门时带一张纸条过去,写了要什么,送到哪儿去,店家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不会做的就去买,凑够了给判官送过去。
想出来这招的人,是一个宦官。经历了三个国家,伺候过前秦、后燕、北魏三个朝代的宫中贵人,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强,经历过各种脾气暴躁以杀人为乐的皇帝,都能勉勉强强的伺候好,让自己活下来。死后想出这么个好主意,找正在开饭店的宦官们一商量,只要把客人都伺候好了,多少钱都是咱们的,人间本来就能派仆人去饭馆叫成套的酒席,到现在没有仆人,稍加改动让鬼差带纸条过来就行了。于是暴富。
刘邦只好写信拜托鬼差带给几位城隍,刘恒去做城隍时,带了妻子去,薄姬早已去投胎了,只能写信去找他。正如刘庄也带了他的明德皇后赴任。这俩人都孝顺,还俭朴,应该能攒下不少钱。
……
嬴政抽空出来,来找夫人一起庆贺这件事,走在路上也想了,自己现在没有谋士,全靠自己动脑子想问题,太惨了,一个人的心智是有穷尽的,我需要一个只属于我,不和别人分享的智囊团。
他正在自斟自饮,吕雉在旁边快乐的击筑唱歌:“锦衣鲜华手擎鹘,闲行气貌多轻忽。稼穑艰难总不知,五帝三皇是何物。”
曲是新曲,歌是新歌,这首歌最近很流行,巷道之间有人传唱,初时听了不屑一顾,仔细一听真有意思。
嬴政伸手招她:“夫人过来,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吕雉放下小锤锤,笑盈盈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有什么好消息,能比刘邦要倾家荡产更好?”
她被搂入怀中,嬴政打量左右,高台之上四下无人,还是附耳低声说:“最近刘恒止步于城隍,我已设计使阎君们把他加在名单上,限制了他的攀升,现在想要退位的阎君属意的接班人也不是他,你可以放心几百年。”要说彻底压制住刘恒,那不可能,只要他打听出这个原因,奋力为之,还有喘息的余地,现在这样不能彻底压制住他。
吕雉愣了愣,忽然从怀里掏出手帕,捂住双眼:“太好了!我家的仇……”
当初在帝镇中,还不知道刘恒具体都做了什么,后来慢慢翻看历史,觉得不对劲,自己兄长才是开国功臣之首,如果没有吕家一系的重臣,自己根本没有底气去试着争斗。后来读到了《汉书》,才发现兄长的很多功勋被人移花接木,尽量掩去了,吕氏被灭门虽然痛惜但还算常理,历代的外戚大多被灭门,可是生前身后名不能略去不提!由此爆发出一股仇恨,矛头自然是刘邦和刘恒,几十年前那日和嬴政说闲话,说起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刘恒永远别当上阎君。
没想到只说了一次,他真的记在心上。
即便是以前的吕后,现在的吕狱尉,也感动的满眼柔情似水。
嬴政一手搂着哭到一塌糊涂的美人摸摸头拍拍后背,另一只手不方便倒酒,索性拿壶喝。
心里盘算着,就算汉帝们不可避免的有很大机会成为阎君,那也要尽量让脾气相投立场相似的人上来。彻底堵死所有汉帝上进的路,那不可能。刘病已、刘庄可以,前者懂得人间疾苦,后者至多从阎君的席位上掏出砖头来砸人,也算有趣。地府现在还不是最强大最美好的样子,还可以继续改造,阎君们虽然常常掣肘,但从来都心无芥蒂,也不多疑,嘴碎却让人轻松,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
吕雉可感动坏了。
嬴政心里已经想到过去,阎君提出‘去母留子,有用个屁’这个口号刷在墙壁上,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制止?虽然粗鄙,说的却是实话。何必文过饰非?现在替换的‘附赘悬疣’、‘金漆饭桶’、‘栎樗之材’、‘弃琼拾砾’虽然是同样的意思,也很精准,自己这次出门却听到好多人议论墙壁上那是什么字,什么意思。
无用的肉瘤子,涂金漆的饭桶,臭椿树之才,扔美玉捡石头这些词,根本没有‘有用个屁’这四个字清楚明确,更能让人一眼既明……这帮文盲!
以前出巡视察是城墙和军队,现在带着扈从出来遛弯才是悉知民间情况,比扈从们报上来的更加真切。这些人即便不欺上瞒下,也缺乏敏锐的……
哎?突然这么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