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好贼子!朕若见到他, 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朕哪里多疑?朕信用的辅命大臣,两个谋反, 几个行废立之事!哼!”刘彻还在砍着树骂人。“霍光竟敢自比伊尹!呸!若不是仲卿(卫青)不在……”
“这篡权夺位的奸臣!冒忠实奸的小人!朕竟然没有怀疑他!”
鬼对时间流速感受的不清楚, 天色又没有明暗的变化, 又不觉得累。
刘启也被感染的暴躁起来:“你祖宗说你死晚了你还不承认!不孝子,你就该把你的寿命给爹匀一匀。”
刘彻不想说同意, 也不想说不同意,立刻反驳道:“生死祸福都是上天注定的, 我控制不了。”
“呸!你他娘的笃信巫蛊的时候可没这么想。”
刘彻现在坚称自己不相信那玩意:“朕不信巫蛊,朕也不用巫蛊害人!是他们背地里诅咒朕, 无论成功与否, 其心可诛!”
刘启蹦起来一巴掌抽他脑袋上:“都是假的!谁咒你了!?老子倒是要揍你!”
刘弗陵在旁边忍了又忍, 没忍住低头偷笑。
窦漪房看了看他,忍不住叹息,伸手抚了抚他的脑袋, 这孩子这么温和冷静,却死的这么早, 真可惜啊。
刘弗陵感到一只非常温柔的手, 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自幼失去父母, 是被姐姐抚养大的, 姐姐养男宠他都支持, 但是姐姐要的越来越多, 最终被大臣们逼的自缢——低下头, 露出脖颈让她随意抚摸。
窦漪房善于看穿年轻人的性情,有刘彻做对比,越发觉得他可怜:“过来,别和你爹你祖父玩,他们俩脾气都不好。”
刘弗陵红了脸,这虽然是曾祖母,但看起来只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啊:“嗯。您别抱着我,不合适。”
王娡笑呵呵的从另一边抱住他:“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怕天下悠悠众口吗?他们有本事就说啊~”
窦漪房也被儿媳妇逗笑了,这真有趣,现在还真有点年轻时没进宫时,住在民间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的日子,虽然贫穷,但是…也不怎么快乐。唉。
祭文和祭品又下来了,显然是新皇帝登基了。
皇帝不论是坐、是卧、是骂街的,都蹦起来去抓那张祭文。
历代皇帝陵寝距离的不远不近,地宫前面就是地面上的祖庙,告祭先祖要把这些庙都走一遍。现在烧来的是给刘邦的祭文,皇帝还没走到惠帝的庙呢。
皇帝登基、册立太子这种大事,要去天坛祭天,去地坛祭地,光是去太庙祭祀祖先可不成,得虔诚的‘登门拜访’。
紧张不需要说出来,刘彻一边蹦起来抓那张还没飘下来的祭文,一边大叫:“倘若是霍光篡位,等他下来的,朕还记得张汤的酷刑!”
刘启也蹦起来抓祭文,腾空踹了他一脚:“你滚吧你!要是霍光登基,你和他一起死!”
刘恒蹦不起来,袖着手急切的等待着:“你杀的刘据,你立的辅政大臣,霍光若是篡位,你是同党。”
刘彻气鼓鼓,气的七窍生烟,差点凭空变成一只满是气还冒烟的热气球。
“不是霍光。”
“谢天谢地!”
“当谢天地!”
新皇帝是武帝曾孙,戾太子之孙,史皇孙之子,原名刘病己,更名为刘洵。
刘恒和儿子激动的相拥而泣:“太好了!快告诉高祖这个好消息!”“好!高祖?高祖?祖宗?哎?”
高祖不在这里。
他惯常卧着的精致席子还歪歪斜斜的铺在土地上,那玉枕上余温……鬼有什么余温啊。
反正高祖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刘彻一看还是刘据的孙子继位,就陷入自闭,张开腿坐在地上,痛苦的像个试图练习劈腿时下的太猛,地板也太滑,一不小心抻了筋、扯着蛋、伤着前列腺的中年人。
他在用心思考一个问题,朕是不是真的死晚了?
虽然他承认巫蛊之乱是错误的,刘据是无辜的,卫子夫也是无辜的,但心里没有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自己,有时候也在想,如果他们不反抗,难道江充敢杀皇后和太子?对于高祖提出的假设,更全然不能接受。
现在悲喜交加,心虚复杂的像是一锅沸腾的胡辣汤——黏黏糊糊、包罗万象,而且冒着泡泡。
皇后们还在生他的气,没有人安慰他,都在逗刘弗陵玩。
刘弗陵听见是大哥的孙子继位,也挺高兴的:“刘病己这人很不错,听说是个豪侠,还听说他买过饼的店会购者如云。他常常在戾太子的封国附近游走,我看他相貌端正,仪表堂堂,性格也很好。”
反正其他哥哥都不好!
薄姬以手加额:“那就好。谢天谢地。”
刘弗陵小小的告了一状:“当初刘病己生在狱中,武帝看人望气,看到监狱中有天子气,派人把长安二十六官狱中的犯人抄录清楚,不分罪过轻重一律杀掉。”
“啊。”
“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