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
那个妻子关门前冲挽挽笑了一下,随便问了两句。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差。
挽挽在啃大饼的时候听见,模模糊糊地听见,“M国那边出……傻了把画买给R国人……兄弟的卖命钱总得算算吧?”
挽挽正大口咀嚼,脸肿成松鼠一样,忽然抬起头,不断咳嗽。
这个人在说什么……
挽挽丢下饼,靠到墙边。
“你小声一点,不怕被人听见呐!”
“卖给哪家再说,先把路线规划好了,明天一大早的船,得手了就能立刻支付,咱们兄弟拿着钱……哈哈哈哈!”
“你他妈小点声!”
那个傻比笑得好开心。
挽挽捏着冷掉的饼,脸沉了下来。
臭不要脸的东西偷文物来卖!
这伙人应该是国外走私国画的团伙,雇佣的国内偷窃集团。
挽挽继续坐在椅子上吃饼。
没心事的饼比有心事的饼香。
挽挽之前都打算好了,以后要做个充其量只为一日三餐发个小愁的五斗小屁民。
忧国忧民的事情,大人物拿着多多的薪水去操心就好了。
但所谓……
你以为你以为的是你以为的……?
挽挽在床上打滚。
床单有多皱就说明她的内心有多纠结。
为什么要让她听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不是很好吗?
这家伙看着墙面思考了很久,无果,找出纸笔,给管和不管分析利弊。
最终决定……
她不要管。
挽挽该吃吃,该喝喝。
虽然理智做了一个让人不爽的决定,但是挽挽依旧不屈不挠地强行让自己安静下来。
挽挽越吃饼越暴躁。
不知道在生什么气,肺快炸掉了。
大概是在气自己。
虽然心境是不一样的,但这家伙基本能体会少帅此时的心情了。
入夜,这伙人开始出动了。
挽挽一直在凳子上坐着,听见开门的声音和不间断的脚步声,挽挽团掉了桌子上的纸,扔到垃圾桶里去。
他们下去之后,门缝里露出一个万分怨念的眼睛。
死死地看着他们。
奶奶个皮,要是成功地保护了文物,她必须得到重重的嘉奖!
这伙人真的很不讲究,竟然就那么随便的计划了一下,然后就出动了。
明天一早的船,也就是说如果今天不能成功的话……
挽挽换上低调的出行装备,跟了上去。
决定要出发之后,挽挽踏实多了。
刚入夜的时候,莞城的街面上依旧很热闹。
各种样式的小灯光将墨蓝色的天空照得透着这么一丝丝甜甜的橘色。
好在这个年代车是极度奢侈的奢侈品,也没有什么租车项目。
这群人骑自行车去。
噗……
骑自行车去偷文物……
这么一算,肯定有接应他们的人,否则怎么运走呢。
挽挽为了跟上,也是自行车。
最近从别的地方运过来一副号称是战国时期的名画,借给莞城博物馆的,成为了莞城街头的热门话题。
文艺男女青年们绝对不会错个这么好的装逼时刻。
最可能的地点就是莞城博物馆。她有隐隐约约听到那个画的名字。
她可以抄小路过去,顺便打个电话求救。
挽挽在赌,赌地点就是博物馆。
否则她一个人,力气再大去阻拦团伙作案也是死路一条。
说不定人家身上还有枪。
黑夜中的小巷子里,地面都是不平整的。
挽挽骑着自行车哼哧哼哧个不停。
没有电影里那种撞翻一切的豪迈,只有……越来越骑不动。
到了最后一段路的时候,不比走路快多少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缺乏运动的家伙。
挽挽的喉咙里有血丝,咽口水都是血的味道。
打公共电话的时候声音快变成鹅叫了。
“我……我跟你说……莞城博物馆……有人偷画,快来。”
对方沉默了。
挽挽又重复了一遍。
“你听见了没有呀……哪有你们这么做警察的,不管文物的吗?”
对方还是沉默。
挽挽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警察局的电话和霍仿办公室的电话只差了一个数字。
电话那头被关断了电话的男人,一言不发。
前面围了清一色的军官。
然后军官们就看见他们家阴沉了这么多天的少帅,忽然就雨过天晴了。
少帅笑了。
笑了……
张副官快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