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可是我也有生女儿啊!元儿不就是女儿,而且还在宫里贵为贵妃!”王夫人歇斯底里地哭道。“是!你是生了一个做了贵妃的女儿。可是你好生的回忆一下,你对你的女儿都做了些什么?!”贾赦不屑地哼道。“做皇妃有什么不好的?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王夫人哭道。
“是!你是觉得你没有做错。可是你有问问元春,她自己的愿望吗?”贾赦冷冷地质问道。“从头至尾,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元春当时可是红着眼睛上轿的!”顿了顿,贾赦继续道:“你以为太后跟皇上为什么会对咱们家下那样的旨意,还不都是你素日里做的好事!就拿宝玉这一次出差来说,大家伙儿都知道这是宝玉最好的历练机会。可是却因为你的妇人之见,害得元春在宫里被太后给禁了足。哼!就凭你这点儿头脑跟见识,跟当初我妹妹比起来,真的是天渊之别!”贾赦毫不客气地嗤道。
“是!你妹妹是聪敏,可是她不也落得个早死的下场!”听贾赦这样贬低自己,王夫人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是!敏儿是死得早,可是就连玉儿你也比不上,你连玉儿的万分之一也不及!”不知什么时候,贾政收到小厮的报信,也一路找了过来。
当他刚走到花厅的时候,就听到了自己大哥与王夫人争吵的声音,他当即怒不可谒地呵斥道。这么多年来,他都不大关心内宅的事情,在他心里面,他总觉得,王夫人既然是官家小姐出身,自然是十分知书识礼的,出于对于对她的信任,他才会放心的将家里的事情交给她打理。可是家里近几年来,却接二连三的出事,原本他还无从头绪,谁知道,却竟然全都是王夫人一手造成的。他心里一直都十分奇怪,当初黛玉还没搬出家去自立门户的时候,他这个做舅舅的,是一点儿的苗头都没有看出来。
后来薛家搬出去没多久,黛玉也跟着搬出去了,当时他心里也有些好奇,可是那时候王夫人是怎么说的?她说,连宝钗都知道避嫌,更何况是官家小姐出身的黛玉了。当时他因为公务繁忙,而且薛家搬出去的事情也是事实,所以他当时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直到当他得知,自己的母亲上次从宫里出来之后,就径直去了黛玉哪里,然后再过几日,她们就一起踏上了回扬州林府的路上。看来在母亲的眼里,这个家已经是无药可救了。那么宝玉呢?想来,宝玉之前是知道这一切的,他定然是知道黛玉与母亲的打算,所以才会放心大胆的去接受皇上的磨砺。
从京城到扬州,一路之上俱都是水路,若是顺风顺水的话,倒也走不了多长时间。只要是她们能平安顺利地到达扬州,自己在京里再如何,都已经无所谓了。至于宝玉,他若是能借着这一次的历练,避开家里的祸事,不久的将来,他必然能够出人头地吧?!
现如今,这个家里已经乱得不像了,也许过不了多久,皇上问罪的圣旨就会不期而至了,到时候,家里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惊天动地。想到这里,贾政心里已然有了主见:“来人,太太已经得了失心疯,快把她给我架回她自己的院子里去。以后没有我的话,谁都不准去探望她,谁也不准放她出来,否则乱棍打死!”
这是贾政第一次如此发狠的发号施令,与上一次责打宝玉的情绪,是完全的截然不同。而王夫人呢?自打她嫁进贾府以来,一直都是贾政的正房太太,是整个荣府里面,名正言顺的二太太,平时即便贾母与贾政再如何的对她不满,可是看着元妃与宝玉的面子,都不见得会怎样苛责她。
可是这一次就大不一样了,自打贾政听说,不但元妃在宫里受了她的连累,被太后给禁了足,就连这一次皇上问罪的旨意,都是因为王夫人对元妃诸多的怨怼,所以才动了怒火,以至于连累整个府里,他心里就不由得更加的怒火中烧。这一下,王夫人是彻底的傻了眼,现在整个国公府都在看她的笑话,而且更严重的是,这会子,家里连个为她说情的人都没有了。
元妃身在后宫,而且还被太后给禁了足,宝玉被皇上派去了北疆做事,就连一个庶出的探春,不久前也出嫁了,而且还是对方还是堂堂的将军府。冯紫英虽然不是冯家的长子,可是却是正经的嫡出的公子,最重要的是,冯紫英还是皇上的御前侍卫跟亲信,将来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当初北静太妃认探春为义女,她并不是不知道,当时她还以为,太妃是为着朝廷以后的和亲做准备。却没有料到,登门找老太太提亲的,竟然是冯家的冯夫人。冯夫人是将门出身,言谈之间十分的爽快利落,一开口就是直接冲着探春来的,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探春的婚事,并不是像她自己想得那样。
似乎一切事情,都是从黛玉第二次来家的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先是元春封妃,然后是宝钗选秀失利,可是迎春却意外地被太后与皇上给看中了,而且还留在了宫里,说了女官。接着薛家就搬出了府里,紧接着,黛玉自己也搬走了。。。后面接二连三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脱离了自己的意料,一件比一件意外,一直到前几天,黛玉终于离开了京城,登上了回自己家的客船,可是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