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子冯府的夫人忽然巴巴地赶来,找自己打听探春的事情,这里面说不得,怕是跟探春将来的婚事大有关系。这几处想法凑在一起,所以她才会想了这个点子,想借着黛玉这里,好生地和贾母好好地商议一下。“你们妹几个自去后面玩会儿吧!我跟老太君说会儿话。”太妃笑着看了看黛玉等几个姑娘。
“既然太妃都这样说了,你们就自己散散去吧!”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见老太太也这般说,黛玉等人自然是乐得自在,径直全都往后院儿去了。看着几个妹几个全都没了影儿之后,太妃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老太太最有福气,膝下有这么多冰雪聪明的孙女伺候着!”
贾母闻言,心里不由得一酸:“太妃的福气也不小啊!这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北静王爷王是难得的贤王,且又是文武双全的。将来王爷再给您娶一位才貌双全的王妃回来,太妃就乐得清闲,准备抱孙子吧!”“谁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呢!自打前儿溶儿奉旨去了北边儿,除了前几个月还收到几封家书,后来就再没音信了!”太妃没好气地呕道。
“太妃也不必太心急,许是王爷公务繁忙,没顾得上也是有的!”贾母闻言,心里一鄂,只好温言安慰道。“唉!毕竟是因为公务,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好埋怨他什么!”太妃无奈地叹道。“今天特意邀老太君来,是有一件事情,我心里拿捏不定,所以想跟您老商议一下!”太妃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不知太妃所提的,是什么事情?!”贾母心里微微一惊,奇道。“就是关于探春的婚事!”太妃无可奈何地答道。贾母闻言,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时,只听到太妃继续言道:“前几日,冯府的冯夫人忽然来王府找我,跟我打听有关探春有无人家。
老太君是知道的,我膝下一共就溶儿这么一个儿子,我是半个亲生女儿也没有。我对探春是真的喜欢,所以前儿在宫宴上,我就亲自带着她去了。谁知后来没过几天,冯夫人就亲自去王府,向我打探探春的事情。可是现在溶儿又不在,我也不大清楚冯府的事情,所以当时就含糊着敷衍了过去。不过我倒是听说您老的孙子宝玉,跟冯府的冯紫英十分相熟,所以才巴巴地邀老太太过来商量一下,您回去之后,找宝玉好生打听一下,免得误了探春的姻缘!”贾母闻言,心内的紧张顿时松弛了大半。
“原来是这件大事!”“老太太不知道,我之所以没去宫里为探春求一个名位,其实是有顾虑的。我怕的是,倘若探春有了郡主的封赐,万一哪天再来个什么国家要求亲,而宫里的公主又没有长成,那么探春只怕就真的难逃此劫了。哪天在宫宴上的情景,您来也看到了,最开始,茜香女王自己看中的就是探春,只不过茜香王爵自己看上的,却是二姑娘迎春!二姑娘还算是运气好的,茜香王爵的人品才华都不错。可是谁敢担保那以后来求亲的,一个个都是那般的?我的意思是,现在趁着朝里还算是风平浪静的,索性就赶紧将探春的事情给预备好了,省得将来再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惦记上!”北静太妃无奈地叹道。
她心里其实是真的有些无奈,本来依着她的心思,她其实是想把探春留在自己身边,将来给自己的儿子做个侧妃也是好的。可是谁知水溶去了这么久,都还未回来,紧接着,又忽然冒出来茜香的事情来,她心里才不由得有些个心急。她是怕在误了探春的姻缘的同时,万一又摊上什么和亲的,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原来如此!太妃放心,等回去之后,我就找宝玉问一下去!”贾母心里感激不已,北静太妃如此为探春深谋远虑,如此顾虑自己这个老人家的心思,她心里又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老太太不知道,前儿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关于吴家父子的那段公案,皇上是想速战速决。听说吴家父子早先最想下手的,是玉儿。只不过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玉儿已经打贵府里给搬出来了,而且这侯府的位置又选得这样隐僻,所以才没有被他们给找到。眼下吴家父子虽然已经被打入大牢,可是吴家在京里的眼线党羽那么多,除非吴家父子尽早伏法,否则还真的不敢担保玉儿的安稳。所以老太太回去以后,最好是好生地查一下,看府里有没有吴家的眼线!”贾母闻言,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当初吴家对自家的阴谋,她是知道的,只是当时黛玉先收到了风声,所以便先下手为强,提前做了部署,接了自己;来侯府避着,又安排了宝玉去北静王府暂避一时,方才躲过了这一劫,不然,家里还不知会闹得如何的人仰马翻呢!却谁知,吴家父子最开始想动手的,竟然是玉儿。而让自己更恼怒心惊的是,自己家里不知何时,竟然出了吃里扒外之徒。常言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看来,自己这些年来,对家里的下人的确是太宽容了些,眼下看来,是时候回去大肆整顿一番了。
“还有一件事,是有关玉儿的婚事!”太妃想了想,继续笑道。“玉儿比三丫头还要大些,太妃觉得,是应该按照顺序来?”贾母着问道。“听说冯紫英奉旨去了茜香,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再有,再过两个月,秋闱就要开始了。我心里算着这日子,大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