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怎么说,元妃顺利地位皇家诞下小公主,不管是对于贾府,还是皇室,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迄今为止,在整个皇宫里面,一共就只得五位公主而已,皇子也只有三个。然而对于水凝月来说,这已经是让他相当满意了。照他的意思来说,皇子的数量若是太多,将来难免会生出夺位的乱子来,而他自己当初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身边一共有十二位皇子,公主的人数倒是不多。可就是因为皇子太多,所以后来才发生了诸如皇子之间拉帮结派,各自为阵,到了最后,更甚至于为了争夺皇位,继而手足相残,兄弟反目,一连串的事情来。
水氏皇朝自建国以来,甚少有几代皇帝在继位的时候,不曾出现过这类似的事情,所以到了水凝月这一代的时候,他更是将此事看得极其重要。
他心里十分清楚,作为未来的储君,现在的太子,本身的学识教养自然是至关重要的,可是他的出身与背后的支撑,则更是需要相当雄厚的。
在此之前,虽然也有嫔妃为他生了两位皇子,可是无奈那两人都不具备贤妻良母的本性,不仅仅是如此,相反的,两人倒是仗着自己为皇家诞过皇子,一味地在后宫里面兴风作浪,有好几次,居然是一点不把太后放在眼里,这显然已经犯了水凝月的大忌。
所以后来他一怒之下,剥夺了她俩抚养皇子的权利,并且还降了两人的位份,取了她们的牌子,将两人禁足在她们各自的宫苑里面,无旨不得擅自离开。
对于小太子的教养问题,他是一点儿不用操心的,水荻自己本身就是一位德才兼备的良师益友,而且又有忠顺王府与太尉府的全力支持,他压根就不用太操心。
至于元妃身边的这两位小公主,他倒是十分赞成之前她所说的那样,倘若是黛玉能留下来,那么自己的这两个小公主,将来定然也会如黛玉一般才貌双全的。
只是他心里面也十分清楚,若是想让黛玉长时间留在宫里,怕是不大可能,就算是太后这会子亲自封她一个郡主公主的名分,怕是也留不住她的心跟她的人,毕竟黛玉志不在此。
这一次元妃生产的时候,已经是十分破例了,而且这一次,因为她是跟老太君一起来的,所以宫里才没有那么多流言。可若是让她一个人长久的留下来,她定然是万般的不愿意。想来只待元妃出了月子之后,她就会随着贾太君一起回去了吧?
想到这里,水凝月心里便莫名地生出一丝惆怅,不由得一个人待在御书房里,长吁短叹起来。虽然冷胭脂与黛玉颇有几分神似,可是终究还是取代不了黛玉在他心里的位置。再如何相似,两个人终究还是有着各自的脾性,各自的习惯。他并不否认,在冷胭脂入宫之后,他表面上虽然看似对她极为宠幸,可是实际上,自己的确是将她当做了黛玉的替代品。
无数个晚上,当他拥着怀里的美人,尽兴地行云布雨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出现的,却是黛玉的笑靥,娇羞的,楚楚动人的,含情脉脉的,欲语还休的,等等。
有时候,为了弥补自己对冷胭脂的羞愧,他会额外赐许多她喜欢的东西给她,就当做是一种补偿。冷胭脂自入宫之后,平日里除了御花园之外,是从不去别的嫔妃哪里串门子的。所以她对于水凝月的心事,自然也就不那么摸得清,对于水凝月经常去她的宫里,她心里也是十分意外且惊喜的。
她自己也是出身王族,而且还是东莱皇宫里面,年岁最小最受宠爱的公主。从水凝月的言谈举止,以及所作所为来看,她知道,自己是已然得了得了这位天朝皇帝的心意了。而这些在她来说,她就已经是相当的满足了,她之前翻阅过天朝的朝廷典制。
知道天朝皇宫的一些规则,知道后妃若是想要在后宫安然立足,最好是有自己的子嗣,即便是没有皇子,有位公主也是好的。若是不然,等到将来年老色衰的,或者皇帝大去之后,那么便难免晚景凄凉,更有的,还被打发去了感业寺去出家为尼。
可是她却不存在这样的顾虑,因为她是外邦的和亲公主,天朝后宫有一条明文规定,外邦的和亲公主,即便是身边没有子女的,将来也是可以一直都留在宫里奉养天年。现在整个后宫里面,似乎又恢复了以往太后执掌后宫的时候,因为皇后水荻才生产不久,这时候还没有出月子,所以后宫所有的大小事宜,这会子自然是全都落到了太后的头上。
元妃的情况比水荻还要严峻,一番生产下来,她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元气跟精力,就如王太医所言,她这会子需要好生的休养,没有三五个月,只怕是很难恢复过来的,更别说什么侍寝承宠了。所以在这一段时间看来,深居凤鸣宫的冷胭脂自然是专房独宠了。
这一天晚膳的时候,水凝月照样又来到了凤鸣宫里,小李子照着主子的吩咐,让御膳房的人将水凝月的晚膳送到了凤鸣宫里。照着以往的规矩,水凝月每一次来凤鸣宫用膳,并且留宿的时候,御膳房都得为他备上一壶好酒。虽然说备酒也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情,可是那酒却并不是一般的酒,而是宫里面一种特制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