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太后自己曾经亲口许诺过,等到水荻生下一胎的时候,若是再有一位公主,就把这取名字的特权转让给老王爷。那一次,太后原本也只是为了安慰下老王爷不服输的性子,所以才有了那样一说,可是谁知这一次却天从人愿,水荻竟然生了个龙凤胎。按照皇室的规矩,虽然这一位小公主的名字也是应该由自己来取,可是当初自己有言在先,身为太后,自己总不能言而无信吧?!罢了!这一次还是让给老王爷吧!
就算是看在皇后那么辛苦地为她生下小太子小公主的份上。想到这里,太后心里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哀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亲家公,你这就让人给亲家母带信儿,让她亲自替小公主取名字吧!”老王爷闻言,脸上当即就开始喜笑颜开了。连忙一叠连声地吩咐自己的侍卫,让他火速回府给老王妃报喜去,顺便也好给小公主想一个既特别,又别致的好名字。侍卫答应着去了,这边厢,太后跟老王爷,一个爱不释手地抱着自己的外孙女,一个万分尊贵地抱着自己的嫡出小皇孙,俱都乐得眉飞色舞,喜不自胜的,而水凝月则亲自去了水荻的寝宫里面。
翌日早朝,水凝月便当朝宣布,立嫡皇子水灿为太子,至于小公主,就遵从忠顺王府老王妃的意思,小公主赐名水玲珑。而与此同时,老王爷破天荒地径直去了兵部,他要亲自提审鲍太医,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当今的正宫皇后动手。“王爷,下官听说,据说当时鲍太医正准备对皇后娘娘动手的时候,有人去太医院找了院正?”兵部尚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毕竟事关当今皇后,包括才刚出世的小太子跟小公主。更何况,老王爷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父亲,是皇上亲自钦封的太师国丈。这个案子可算是近百年来,天朝最震惊朝野的大案了,照理说,依照鲍太医这样的案例,多半都是给打入刑部大牢,或者是天牢什么的。可是当时的情况,鲍太医却是首先落到了太后娘娘的手上,然后再由太后娘娘移交到老王爷的手中。
皇后娘娘虽然出身忠顺王府,可是老王爷终究不可能把鲍太医带回王府去审讯吧?况且现在老王爷手里握着京城大半的兵权,不管是兵部,还是军机处,现在都成了他每日里常去的办公之处,所以理所当然的,鲍太医会被打入军牢,也就不那么显得突兀与奇怪了。
京城的大大小小的府邸何其之多,自然的,牢狱多也就不那么稀奇了。这牢狱一多,各府所有的大牢比较起来,那差距就立时现形了。跟其他的大牢比起来,军牢的特别之处,就是那里面一般只会关押一些个犯了军纪,或者是在打边境上抓过来的奸细。所以这军牢,不管是在管理上,还是设备上,都不是一般的严苛,不是一般的严谨。不过唯一较为人道一点的,就是在其他的大牢里面,难保没有什么严刑逼供之类的,可是在这铁桶般的军牢里面,倒是没有。“嗯!听说是凤藻宫的女官。”忠顺王点了点头。
“凤藻宫?您说的是。。。荣府的元贵妃?!”兵部尚书奇道。“不错!正是她身边的贴身女官抱琴。”“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妨从凤藻宫打听一下。正好,听说老太君也在哪里,索性赶在审讯之前,咱们是不是先把这鲍太医的事儿好好地整理一下?!”兵部尚书战战兢兢地征求道。
“此话有理!”老王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只是这件事毕竟涉及到了宫廷内帷,显然的,并不是适合一般的打探询问。更何况,现在元妃也是临盆在即,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状况的时候,别说是贾老太君,就是抱琴也是轻易离开不得,尤其是这地方是显然不大合适。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忠顺王,以及兵部尚书等人所思考的范围,毕竟一个个都是些大老爷们儿,怎么会懂得这些。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事情终归还是需要解决的,只是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却并不是别的人,而是忠顺王府的老王妃。老王妃虽说素日里不大喜欢出门子,就是平日里偶尔出一次门,也不过是进宫去看一看自己的宝贝女儿而已。水荻难产的事儿,当然是无法瞒过老王妃这个做母亲的,老王妃在闻听此事之后,心里就一直窝着这口气。
这会子听老王爷说,目前正为审讯鲍太医这件事犯愁,她略微沉思之后,心里面就有了主意。“依我说,这事儿一点儿不难!”“怎么说?!”老王爷心里一动,连忙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不管是抱琴还是老太君,都无法离开凤藻宫,那我索性明儿就进一趟宫,然后顺便就去一下凤藻宫。”老王妃胸有成竹地笑道。“如此,就有劳王妃了!”事情有了转机,老王爷心里也稍微的放松了一下。
于是,老王妃就回头吩咐下去,让人去库房里多备些上好的补品,分作两份,明日一早就准备进宫。只是后来有关鲍太医的事,老王妃到底还是从迎春哪里才知道的。因为当时鲍太医去荣府为黛玉诊治的时候,并不是贾母请的,而是王夫人擅自做主,让人去请的。
就算是当时贾母已经明显的觉着黛玉服了鲍太医的药,并没有任何起色的时候,她到底也还没有想到那么多,没有想到鲍太医竟然在黛玉的汤药里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