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王太医说,皇贵妃现在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朕决定明日就派人去忠顺王府报喜!”水凝月微微眯了眯眸子。
“不错啊!臣恭喜皇上,宫里就快有一位正宫皇后了。老王爷也是双喜临门,眼看着又是外公又是国丈的!”水溶嘿嘿地笑道。
“就你这语气,若是被皇叔听到了,一顿狠批是逃不掉的,到时候,别说是太妃,只怕就连太后都没办法说情!”水凝月掩口偷笑道。
“这些话,臣弟终究也就只敢在皇兄这里说说!”水溶满不在乎地笑道。“哦!?你就不怕我去皇叔哪里告一状?”水凝月笑道。“怕啊!可是只怕皇兄到了皇叔面前,会忽然紧张得没法说话!”水溶嘿嘿地笑道。
“为何?”水凝月奇道。“这还不明白?皇兄,您刚继位之后,就把人家郡主给骗进了宫。过了这么久,到现在才想起立她为后,你觉得皇叔会给你多好的脸色看?皇叔膝下的女儿虽多,可是嫡出就唯有皇姐这么一个。”水溶幸灾乐祸都笑道。
“我若是皇叔,铁定不会轻易饶过你!”几句话说得水凝月自己也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说真格的,他从小到大,这辈子也就只怕那么两个人。这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老丈人,忠顺王府的老王爷,他的亲王叔。
老王爷戎马半生,身上与脸上的威仪,都是在战场上累积磨砺出来的,整个皇室的人,包括水凝月这个当今天子,没有一个不心生畏惧的。
就是小时候,他有一次在宫里捣蛋调皮,都还挨过老王爷的训斥和教训。而另外一个,就是水凝月曾经的老师,黛玉的父亲——林如海。
虽说林如海从来都不曾对水凝月疾言厉色,甚至于就连教训都不曾有过,可是他身上那一股为人师表的气息,却是令水凝月十分的敬畏,不敢心生抵抗,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两位,一位是他的至亲,一位是他的恩师,虽然两个人一文一武,可是他们身上的气质,却是颇有几分相似。而水凝月在林如海身边学习的时候,倒也算是得益匪浅,虽说他小时候在尚书房就跟着宫里的学士们学习过,可是那些只会做表面文章的文官们,又怎能跟林如海想比?
学士们只会做做表面的文章,可是一旦真正到了实践的时候,一个个就只会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所以后来,水凝月才会被安排到林如海身边去学习。
而水凝月自己呢?也就是到了林如海身边之后,他方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真君子!
在尚书房的时候,那些学士在教导他们这些皇子的时候,没有一个不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生恐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其中一个,所以自然连带着教导他们学问的时候,也不是十分的上心。
可是当他到了林如海身边之后,他就分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惶恐,紧张,更别说是,如其他的老师一般的战战兢兢了。
虽说由始至终,林如海都只教过他这么一个学生,可是相对起来,他在林如海身上所感觉到的,却是一种半是父亲,半是老师的感觉。
当时,他曾经还偷偷地想过,若是自己父皇也如林如海这般,那自己会不会比现在更有成就一些。可是事实总是很残酷的,他父皇早早地就过世了,而林如海去世的时候,黛玉已然有十来岁了。
林如海这辈子都十分光明磊落,他这一生中,就只有在临终的时候,为了黛玉的终身幸福,向自己这个唯一的学生,求了两道圣旨,而这两道圣旨,都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一道是婚姻自主的。一道是免于选秀的。
除此之外,他再没有别的要求。虽说这两道圣旨对于水凝月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可是在黛玉来说,却无疑是给她安上了自由的翅膀。
有了这两道圣旨,黛玉便可以自由自在,快乐安逸地享受着属于她自己的,或者说,是她觉得最自在,最幸福的日子。对于黛玉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的?
想到这里,水凝月终究是无可奈何地弯了弯嘴角:“等会儿去太后哪里的时候,趁便跟她商议一下,好生收拾出一座宫苑出来,不管师妹会不会帮这个忙,无论她在宫里住多久,好歹也得有个休息的地儿才行!”
“这样也好,索性我过段时间就会出远门,等回府之后,我就跟母妃商量一下,让她得闲儿就进宫来,就当是陪陪太后跟林姑娘也好!”水溶想了想。
“这倒也罢了。朕心里想着,若是师妹进宫来了,老太君一个人住在侯府里,终究是不大稳妥,她那家里又不大清净。索性就让老太君也跟着进宫来陪着师妹,元妃在宫里也不至于太冷清!”水凝月咧嘴笑道。
“既如此,那臣弟回去之后,索性就安排宝玉住到侯府里去?这样子,就算是林姑娘不在家,好歹府里还是有人做得了主的!宝玉现在也算是有些历练了,正好让他再好生地实践实践!”水溶笑道。
“说到宝玉,朕倒是奇怪了。朕知道你对师妹十分的中意,可是你倒是难得,竟然愿意替她做这些事!”水凝月笑道。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也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