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响声。
已经打光所有子弹的中年人,看到这一幕,手枪顿时掉落在地,情绪彻底崩溃,颤声道:“这……这不可能。”
他连忙准备逃跑。
然而才刚转身,他胸口一痛,绝望的低下头,一把黑色剑锋捅穿了他的胸口,大量鲜血缓缓顺着剑尖汩汩淌下,他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身体一软,便扑倒在地。
陈守义走上前去,轻轻拔出插在尸体上的剑。
他感觉更饿了。
……
战禽察觉到陈守义靠近,开始激烈挣扎起来,翅膀拼命的扑闪着,引起阵阵狂风。
只有到了这只战禽面前,才能感觉到它的庞大和不可思议,两扇翅膀张开,几乎快要覆盖整条公路,也只有白垩纪时代的风神翼龙,才能和这种生物相比。
黑色的翅膀泛着金属的冷光,两只老树皮一样灰色利爪上,布满层层叠叠的鳞片,上面尖利的指甲长犹如一把把弯曲的匕首,再加上嘴里长着锯齿一般的鸟喙。
这只战禽显然不是善类,而是一种可怕的凶禽。
随着它激烈的挣扎,腹部处一个小碗大小的伤口上鲜血喷溅,身下已经积累了一个大大的血泊,这样的伤口即便以它的体型,也是致命伤。
不过它那旺盛的生命力,显然让它一时间,还无法死去。
陈守义站在二十几米远处,犹犹豫豫的有些不敢靠近。
若是在全盛时,面对一只受伤的凶禽,他自然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但此时他连走路都站大不稳,一身的实力,十不存一,到时候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都说不定。
“要不再等等?也许再过几分钟,它就死了。”陈守义顶着狂风,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那折腾的声势浩大的战禽,心中暗道。
但等了半分钟后,陈守义就放弃了。
太饿了!
再等个几分钟,战禽会不会咽气,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等到那时候,自己就要倒下了。
伤口的愈合速度已经开始变慢,与此同时,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咬了咬牙,手中拖着长剑,身体被狂风吹得摇摇晃晃,一步步向战禽走去,
“小乖乖,别怕,冷静点,我不会伤害你!”陈守义眯着眼睛,口中喃喃自语。
战禽顿时挣扎着越发激烈了,它显然认得陈守义就是伤害它的凶手。
它发出尖利的鸣叫,听得陈守义心脏抽紧,耳膜鼓荡。在它两扇翅膀扑闪下,无数的碎石,仿佛子弹般四处溅射,飞沙走石。
不过这种剧烈的挣扎,也加速它的虚弱和死亡,和半分钟前相比,它已大不如前,就只剩下垂死挣扎。
陈守义心中一横,顶着狂风,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奋起全身余力,快步几步,勉强侧身避开对方虚弱的啄击,下一刻,双手握剑,脖子青筋直冒,怒吼一声,对准对方细长的脖子,猛地一挥。
战禽头颈被锋利的刀锋,一剑而断,鲜血喷的满头满脸。
陈守义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好半响,他才缓过神来,他看向地上一大片血泊,他连忙迫不及待的低头渴了几口。
还带着灼热的鲜血,吞入腹中,很快化为一片暖意,转而就变得更加饥饿了。
他吞出几颗碎石,摇摇摆摆的站起来,看向前面那冒着汩汩鲜血的还在不停抽搐无头鸟尸,眼睛的发绿的迅速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鸟脖子。
这种凶禽的鸟脖虽然细长,但也是相对而言,事实上它都有成人大腿粗细,他找到动脉的位置,凑上去,大口大口把鲜血咽入肚中。
异世界鸟类鲜血那强烈的腥臭味,直刺鼻腔,令人作呕,然而此时此刻陈守义却毫无所觉。
人到真正的饥饿时候,鲜血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树皮,泥土,都能毫不犹豫的吃下。
他喝了几大口鲜血,等体力稍稍恢复。
他就开始撕咬血肉。
血毕竟不顶饿,吃到胃里,一转眼就没了,远不如肉耐饥。
鸟脖的羽毛被他连扯带抓的胡乱拔掉,咬下一块,也不咀嚼,连皮带肉的吞了下去。
几分钟后,整只凶禽的脖子都被它啃的只剩下一根血淋淋的脊椎。
六七斤肉下肚,身体终于传来饱了的信号。
陈守义长呼一口气,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这时他注意到伤口的刺痒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他站起身来,伸手撕下身上的已经开始脱落的老痂。
感觉气管肺部还有些堵塞发痒,他用力咳嗽了几声,顿时吐出好几口黑色淤血,鼻子同样也喷出不少。
随着这些堵塞物一去,呼吸立刻顺畅起来。
“这次真是险死还生,下次必须随身带食物在身上了,如果有充足的食物在,自己也不会这么狼狈!”陈守义吐出一口带着血水的唾沫,想起先前吃了那么多血食,隐隐泛起一丝恶心。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