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迟早能找到的,我已经找完了五分之三区域了,我估计最多一个星期就能找到,”祁一奇用干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滴,套上裤子抓着白衫就朝饭堂跑去,在水里毕竟消耗大,一出水面就饥肠辘辘了,“思过,快走!”
思过猞猁闻声,一纵身跃到了祁一奇的肩膀上,一同跑到了饭堂。
开饭时间,饭堂里有很多的落花洞女,其实对于她们来说,食物并不是维系生命的必要选择,只不过大家的小厨娘手艺太棒了。
小俏月一手拎着炒菜大勺,一手托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炭烤蚕蛹,蚕蛹肉经炭火洗练,本就香气四溢,又因椒盐辣酱的增色,变得更加入味,一股令人垂延欲滴的香味充满了饭堂。
阿幼朵双眼冒着星星,一双手托着下巴:“小俏月,这盘能给我们吗?”
“恩恩,给我们吧,”坐在阿幼朵身边的花恒拼命附和,“小俏月的炭烤蚕蛹!一嚼,能让人忘了所有的不快,二嚼,能让人感觉仿佛飞在天上飘,三嚼,简直羽化飞升呐,小俏月给我们吧。”
“哇哦,小俏月,今天的拿手好菜是炭烤蚕蛹啊,你上星期的麻辣蚕蛹和黄金炸知了都非常NICE,要比上上星期的魔鬼变态辣虾和芥末咖喱竹虫好吃,”祁一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个转身带着化符遁形接过了小俏月手里的盘子,祁一奇和肩膀上的思过猞猁一个眼神,思过猞猁向前探去抓了一只炭烤蚕蛹咬入嘴里,“思过,好不好吃呢?”
“嗷嗷……很棒!”
小俏月两只手握着大勺,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能做出让思过猞猁喜欢的食物,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这是我们先订的!”
“就是!”花恒和阿幼朵双双站起身。
可还没等祁一奇把炭烤蚕蛹还回去,水湘灵桌子一拍:“都给我坐下,他是客人,理应他先吃,小俏月麻烦你再做一份吧,谢谢。”
“湘灵姐姐你稍等哟,马上就来咯!”小俏月领着勺子又跑进了后厨。
祁一奇这个月来和大家都混得很熟了,这么乖巧可爱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就是水湘灵也对他改观很多,所有人中唯有两个死对头,就是手下败家花恒和阿幼朵,这两人也不是不喜欢祁一奇,只是当初败给了他,自尊心作祟一直不肯和他好好相处,但祁一奇对大家都是一个样,就算花恒和阿幼朵不爱搭理他。
“大家一起吃吧,我和思过也吃不完,”祁一奇端着盘子放在了水湘灵三人的饭桌上,还特地往花恒和阿幼朵的面前移了移,见她二人还摆着谱,遂无奈地地捡了一只塞入口中,“湘灵姐姐,你们早上有看到令牌吗?”
“暂时没有,你呢,湖里有发现吗?”
祁一奇摇摇头,又用手抓了两只炭烤蚕蛹一只塞到了思过猞猁的嘴里,另一只放到了自己嘴里:“也还没发现,不过我有信心这几天肯定能找到,就是不晓得另外一枚的下落。”
“嗯。”
水湘灵是个非常冷淡的女孩子,除非你问她,不然她基本不会主动和人搭话,但祁一奇感觉得出这个女孩子外冷内热,所以特别喜欢和她相处,而且还因为多少有点崇拜人家,谁让水湘灵的桃花树笛强得离谱。
祁一奇不知不觉在洞神茶峒度过了一个月的时光,她认识了每一个落花洞女,从最年长的香卡大人,到年轻的小俏月厨娘,从实力最强大的灵兽黇鹿到实力最弱的灵兽小针鼹,从最冷淡的落花洞女水湘灵,到最恐怖的落花洞女水回澜,祁一奇凭借乖巧懂事和乐于助人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大家族。
现在走在吊脚楼的廊道中,一个落花洞女遇见了祁一奇,都会和他打打招呼。
在洞神茶峒中,祁一奇的年纪最小,所以无论是600多岁的香卡,还是350多岁的水回澜,还是200多岁的水湘灵,还是150多岁的花恒和120多岁的阿幼朵,甚至是60多岁的小俏月,祁一奇全部称呼姐姐。
毕竟,嘴甜也是祁一奇的能耐之一,而且对这群常年生活在洞神茶峒的落花洞女来说,异常受用。
除此之外,祁一奇也打听了一下祝鹿邑的爱人绣佩,可惜洞神茶峒中根本没有一个叫做绣佩的女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认识祝鹿邑,祁一奇猜想可能那位绣佩根本就不是落花洞女,可能纯粹是真的失踪。
下午,祁一奇又在湖泊中渡过了三个多小时。
黄昏落日西下,一层层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之间,夕阳只能借一点点缝隙,迸射出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尔翻滚出金色的鳞光。
那是天上的游鱼,还有那洞神茶峒中的游鱼,祁一奇身子白如雪练,靠鲛人族拥有一身精熟水性,就像一条白鱼不间断地跃出水面,再扎入湖中,激荡出一阵阵的水花,那些落花洞女们轻抚栏杆,望着水中嬉戏的祁一奇,也感觉自从他的出现,原本枯燥泛味的洞神茶峒似乎多了很多生机。
“年轻真好啊,”水回澜靠着栏杆坐在旁边,欣赏着水中嬉玩的祁一奇,“真是鲜活美好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