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棘得意地耸耸肩:“本来是要罚我的,结果他仔细一想,说险幸我带回了一奇真人,不然这一出事,华严山海宗百年基业全都毁了,所以就既往不咎。” “那是好事啊。”戈陆替戎棘开心道。 “这一次真是太谢谢二弟和三弟了,也算缓和了我与师傅的关系,只希望他对炼鬼能看淡一些,不然啊……我们以后还得针锋相对。” 祁一奇拍拍他:“戎棘大哥,别想那么多了。” “三弟说得对,”戈陆伸伸懒腰,“戎棘,你现在最要做的是,用你们华严山海宗最好的酒菜招呼我和三弟!” 琼儿一听,尴尬地垂下脸色提醒大家道:“你们不知道,教内是不允许吃肉喝酒的,戎棘师叔他师傅讲究身心平静、潜心修炼,所以都不能杀生,也不能喝酒。” 祁一奇和戈陆转眼看看戎棘,这家伙可没少和他们胡吃海喝:“不对吧,戎棘大哥那么喜欢吃烤兔肉和烤鱼,这不犯戒吗?” “何止啊!戎棘师叔还喜欢偷喝酒,我下山的时候都给他买酒,至于肉呢,他都是自己跑到后山去抓些野鸡野兔开开荤口。” 祁一奇和戈陆瞅了眼戎棘,他则不好意思地笑笑,光辉的形象几近坍塌。 “得了,等追魂三使的事情结束,我请你们去山下小镇好好吃一顿,让你们尝尝各种佳肴和各种美酒,如何?” 祁一奇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气,故作不乐意道:“那就先欠着,今儿个吃素。” 哈哈……顿时几人哄堂大笑。 祁一奇怕出意外,一直不敢脱下脸上的面纱,直到当天夜里睡觉,才敢卸下面纱睡觉,但是他却没发觉,已经被躲在暗处的人看到了正脸。 第二天午时,几人应无方道人之邀再次来到灵虚宫,但在一踏入大门的刹那,祁一奇便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因为无方道人刻意支开了戎棘,只召他和戈陆过来会面。 更重要的是,当祁一奇和戈陆进入灵虚宫,白尾与浑夕带着十多名弟子也走进了大殿,并且把门给关了起来,气氛显得越发诡异。 无方道人站在神像前,俯视着殿下二人:“一奇真人,我徒弟说那三位并不是什么传闻中的追魂三使,而是三个凶狠无比的厉鬼,这是怎么回事啊?” 果然白尾搞的鬼! 祁一奇故作镇定,拖着长裙飘带往前走去:“无方道人,这并不是我说的,追魂使是与否也并不是我说了算,而该亲口问问那三人。” “你当我师傅傻吗?问他们的话,他们想活命当然说是追魂使了。” “就是,竟敢欺骗我们师傅。” 几名弟子交头接耳道,无方道人也听得仔细,并没有打断他们,看样子是和他们一样的想法。 “无方道人,难道凭你弟子的片面之词,你就相信了吗?”祁一奇不着语气走到了无方道人的跟前,巨大神像之下,“你难道真敢用华严山海宗的百年基业来赌这一切吗?” 可无方道人反而抿嘴一笑,轻挥手中拂尘:“难道我不信我的弟子,却要相信那三只厉鬼,一奇真人你这话说得……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一奇真人,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白尾冲着祁一奇点破了他的身份,祁一奇却扬起了嘴角的弧度,轻轻嘶笑了一声。 “白尾天师有何根据?” 白尾指着他:“难道你不是那位操控双月轮的女人?” “是吗?”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用面纱遮面?” “想看是吗?” 祁一奇顿时一把扯开了脸上面纱,在大殿之上放肆大笑,让白尾气得不行,戈陆也被怔住了,因为这根本不是祁一奇的样子,而是别的女子样貌,同样风采不减。 这就得提起铜山食铜兽一案,当日在铜山风家,祁一奇找来了布耶无双给他易容成柴德明的外貌。布耶无双给他做了两张脸,其中一张是柴德明,还有一张是风北游,至于为什么要做风北游的人皮面具,当然只有祁一奇自己知道,谁知道他想用来干吗,但肯定和苏惊律有关。 “我不是蓬莱族的一奇真人,难道你是吗?” 祁一奇笑着呵斥白尾,急得白尾险些动手来扯他的脸,看看是不是带了面具。 白尾狗急跳墙一手指着祁一奇:“怎么可能啊,我昨晚在你屋顶之上,明明看你不是这张脸,你使诈!” “白尾你给我住嘴。” “可是师傅……她?” 无方道人一双凌厉的眼睛注视到了白尾身上:“没听见让你住嘴吗?” 毕竟白尾的话不识趣,无方道人如果不喊住白尾,任凭白尾这么说下去,不正丢了华严山海宗的脸吗?三更半夜爬到女人家的屋顶偷窥,修道之人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好在都是自己宗门之人,不然华严山海宗颜面扫尽。 “一奇真人,徒儿莽撞之处还望见谅,来人先送两位下去休息,白尾你给我留下。” “无方道人,好好管教你的弟子,丢人现眼。” 祁一奇说完,与戈陆走出了大殿,虽然在明面上好像赢了白尾,但是祁一奇见无方道人的样子,也不怎么完全相信他们。 傍晚,无方道人命人送来了膳食,那些个伺候二人的小道士也是谦逊十足,但却依旧能感觉到一种不和谐的气氛。 果然事不如意。 半夜,戎棘忽然潜进了祁一奇房间。 祁一奇一听动静以为是白尾等人,握着小葫芦准备召唤出小鬼,可发现来人却是戎棘,满头大汗似乎很急切。 “我还以为是你那些缺根筋师弟,差点没呼唤出八只小鬼。” 戎棘捂着祁一奇嘴巴,朝他摇了摇头。 “奇儿,刚才我路过乾坤塔的时候,发现封印又被覆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