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钧抬起手,一把压下,天空中忽然幻化出了一座如山般巨大的黑色手掌,一把朝三大追魂使盖下来,追魂使均用手抵挡着,可惜黑气越来越浑浊,压得三人喘不过气来。 “戎棘大哥,我们怎么办?” 祁一奇急得不行,但是就连追魂使他们都打不过,出去和星钧硬拼那还不是自找死路。 戎棘直接祭出十张符纸,落在了星钧身上,将一团鬼气炸散。 “奇儿你的月轮刃,快!” 听到戎棘的提醒,祁一奇同时召唤出两把月轮刃,顺势刺向星钧身体,笔直穿过了星钧的黑气鬼躯,所有的黑气在一瞬间散去,星钧破力,不支倒在地上,但三大追魂使也倒在了地上。 “星钧这次算你命大,地府不会放过你的。” 追魂使灵魄孱弱,见能脱身,都散去了灵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人见星钧大伤,也没什么忌惮,径直走了出来。 星钧抬眼一一看过四人,但看到云基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云基却不屑于正看他一眼,星钧负伤慢慢站起身,朝着云基走去,云基虽装得镇定自若,但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面对这样的人,谁都会手足无措。 “你是云基?” 云基冷言冷语:“我是谁与你无关。” “果然是云基,都长这么大了,你……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星钧说话间,流出了满嘴鲜血。 “很好!没有你的日子,我活得非常好。你这种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自私自利,为了修炼道术,天下百姓的性命不是性命吗?别人就没有爹娘,没有子女吗,难道你就以为你有亲人,所有的人都该死?星钧你都不知道我多恨你,当年你杀了我爹,我不能做什么,但是今时今日……” 星钧虽是一代枭雄,但在亲孙子面前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威压:“今时今日又如何?” 云基顺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出乎大家意料之外,连星钧也来不及反应的刹那,他一匕首直接刺进了星钧的心脏。 “我会亲手杀了你。” 星钧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插在胸口的匕首,反而大笑:“哈哈……这把匕首不就是你小时候我送给你的,你还留着,说明你还记着我是你的亲人,是不是?” “喝!可笑,星钧你醒醒吧,我留着匕首,只是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变成像你这么残忍无情的人,你还以为我会叫你声爷爷,听着!这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发生的事情。除非我爹能活过来,除非被你杀了的千灯镇数千百姓能够活过来,不然今生今世,永不可能。” 云基骂完转过身跑进了林子里。 戎棘叹了一声:“星钧师伯,你若再杀人,华严山海宗也不会放过你,好自为之吧。” 大家一道追着云基离开,独留下星钧傻傻地笑着,但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算是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 …… 回到千灯镇,云基独自待了很久。 晚上,祁一奇见大家都睡着了,独自一人走出客栈,带着小葫芦里的八只小鬼。 他料想千灯镇的事情已经结束,迟早会离开这里,但离开之前,也该好好让小鬼们了却一下故乡。 来到千灯镇的镇中心,这里是个巨大的祭坛,应是平日里百姓逢年过节烧拜的地方。 祁一奇慢慢走上祭坛,托出左手,小葫芦浮现在左手手心,并高举起右手,周身的王权装束随风飘荡,这魔司幽的衣服似乎有极为强大的鬼道骇力。 祁一奇闭上眼睛,漫念两声祁家召唤经文,小鬼们从葫芦内慢慢飘了出来,全部浮在空中,闪烁着橘色的鬼火,显得格外亲昵。 “千灯镇的父老乡亲,我要带小鬼们离开了,我知道你们鬼气已散,但是怨气纠缠在这千灯镇内,我并不是说客,但是怨气常年不散,会化成魔气,终有一天也会和那杀人狂魔一样,变成天地间的邪魔。” 祁一奇定定神,发现周围有点风吹草动,其实躲在断壁残垣后的正是戈陆、戎棘和云基三人,他们躲藏在暗处不想打扰祁一奇。 “你们若信我!我以葬书祁家发誓,我定善待并保护好这八个孩子,视为亲人,千灯镇的血海深仇总有一天也会得到告慰,所以请放下怨气吧……” 祁一奇跪在地上,虔诚地拜了一拜。 “请放下怨气,也许几十年也许几百年,千灯镇终有一天会回到昔日繁华,相信我绝对会有那一天的,请散去怨气吧!” 忽然之间,妖风作作,但又无其它动静。 “千灯镇的父老乡亲,为了灯火不灭的千灯镇,散了吧怨气……” 祁一奇睁开眼仰望着天空,整个千灯镇的天空都笼罩在一股浑浊的风流中,风流化作一股股白烟,盘旋到了小鬼们的身边,和小鬼们嬉闹了起来,看他们玩的开心,祁一奇有些出神,这并不是玩,是离别。 聚满整个天空的怨气化成了八股,变成八道灵光,全部袭进了小鬼们的身体。 小鬼们齐声呼唤着远去的亲人。 “这有长辈留给孩子们的希望,并不是怨气,善恶就在一念间,这八股是缠着希望祝福的灵束,对小鬼们来说是恩赐,并没有任何害处。” 背后传来戎棘的声音,脚步越发靠近。 祁一奇总算放下了心:“怨气都散了,或许有一天千灯镇能回到过去。” 转过身,戎棘也走上了祭坛,他后面还跟着戈陆和云基,似乎都被他们看到了。 “一定能的。”戈陆颇有信心道。 几个小鬼嬉嬉闹闹地又开心了起来,戎棘就附近的小安一把拉了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可戎棘忽然怔得哑口无言,祁一奇走上去用手在戎棘眼前甩了甩,戎棘真的傻掉了。 “喂,戎棘大哥你发什么呆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