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周氏恨得几乎咬碎一口大黄牙,这贱蹄子,明的是在帮她,实际上是将她闹事的由头彻底掐灭!
她的一切计划都会落空,只能眼睁睁看着青桑将儿子送回家,关键这一路过去,还一路解释,还能博取一个好名声。
呵呵,这算盘真是敲得叮当响啊!
宁周氏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太愤怒,现在她们是弱势方。
没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葩,有奶便是娘,宁青桑家的作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在本村也招了不少工人,很多人家就图着她家的作坊混日子呢,哪里敢得罪她的?甚至还要“山呼万岁”说她家好话呢。
之前青桑一定要和宁家一刀两断,这本是不好的名声,可村子里哪怕人人知道,却没也人说什么。
别人家的事终究是别人家的,我只要过好我家的日子不就行了?
而且人都是健忘的……给几个蜜枣吃,便觉得你是好人。
宁周氏知道自己是真的奈何不了青桑了,她的那些想法,估计已经被对方看穿,这么一来,只能真的哭穷,哭惨。
再次深呼吸,想到自家目前的境地,又想到公公打儿子的画面,最终,她牙一咬,跪下来:“啊,青桑啊!”
青桑浑身一激灵,真被她的嚎啕大哭吓到了:“干嘛?”
“青桑啊,伯母的好侄女啊,之前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太恶毒,是我们……”
“宁家大伯母,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青桑打断了她的哭诉,伸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淡淡道,“这天气这么冷,宁家大伯母在外面晾了这么久,可也冷了,还是赶紧带您儿子回家捂暖炉去!”
“青桑,大伯母真的知道错了,咱们是亲戚,血浓于水啊,咱们和好好不好?”
青桑淡淡瞥了她一眼:“和好?宁家大伯母说的话,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好了,阿大,还不赶紧将宁家二公子送回去?”
宁家二公子……
这话真是说得讽刺了。
宁周氏看青桑那么决绝,知道再磨下去也无济于事,她咬牙道:“青桑,以前苛待你们的,都是我和公公,我那长子对你们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看不惯我们,搬出去住。而且,逢年过节,他都会带点吃食来给你们,如今眼看就要过年了,估计也快了。”
这话说的是真,宁二柱长子宁长风离家十年,在外当官,他那是去谋生路,谋前程。
而宁长树的长子宁青海却是因为看不惯家里人欺负叔叔宁长安一家,所以早早带了媳妇儿去镇上过日子。
他在镇上是当了县衙的衙役,至于青桑进出县衙那么多次,为何没见着这位堂兄?她琢磨着,是觉得对不住他们家,所以羞于出面。
其实这个大堂兄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很好,忠于本心,恪守礼仪。
故而,当宁周氏提及长子宁青海时,青桑的动作迟钝了一下,终究是被其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