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柳禅风幽幽说道。
他是真的不想说的，因为他不想将青桑牵连进来，可是现在看来，哪怕自己不说，他们俩也能猜出七七八八，这两人都太聪明了，和聪明人说话，有时候就是这么累。
“大夫人？”
青桑眨了眨眼，露出好奇之色，“她要你做配什么药？”
“害人的药。”
柳禅风犹豫了下，道。
青桑皱眉：“什么样的药，柳大哥可否详细说说？”
“堕胎药。”
柳禅风深呼吸，最后也是豁出去了。
“堕胎？”青桑一愕，眯了眯眼，大夫人要堕胎药，这是想堕谁的胎？她连忙再问，“既然是堕胎药，那随便去药材铺买就行，为何要找你专门配制？”
“因为别的堕胎药都有迹可循，杨府人多，盯着的人也多，直接买堕胎药会被发现，但她以给自己看诊为由，让我过去，帮她配药，就能掩人耳目。”
青桑点点头，是这个理，随即又冷笑，这杨夫人果然是奸佞小人，居然想谋害尚未出世的孩子！
“咦，不对！”
猛地，青桑想到了什么，使劲摇头：“你说她要制堕胎药，而你拒绝，那她怎么会放过你？”
这个杨夫人这么恶毒，自己的计划被人揭穿，怎么可能放过柳禅风？
万一柳禅风将她的勾当说出去，那不是危险了？
看出青桑的想法，柳禅风苦涩地笑了笑：“我知道她要配的是堕胎药，但我没说，我只是说不会配成丸剂，她便嫌我无用，将我打了出来。”
青桑：“……”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道：“丸剂？”
“对，我们平时在用的药方，是方剂，其他还有散剂，丸剂，膏剂等等，就是药材的不同形态。这丸剂，类似于炼丹，我是不会的，也没这条件学。”
“丸剂不就是将药材揉搓成一颗丸子么？怎么还扯到炼丹上去？”
青桑疑惑了，这个各种“剂”她之前也在书上看过，却没真的接触过，如今听着柳禅风的述说，倒是觉得挺有意思，丸剂居然还要炼丹……
“咳咳，直接将药材揉搓在一起，是普通丸剂，那药效甚至不及直接拿药材煮一煮来的好。真正的丸剂，是要用丹炉来炼的。”柳禅风解释。
“用丹炉炼？”
青桑觉得好笑，想着华夏古代那些帝王，好多明君晚年最后也可笑地去找炼丹师，炼金师，想要嗑长生不老药，最后直接把自己吃死。
那些药，可都是用朱砂铅汞炼制出的合金呢，能吃吗？直接吃死好不好？
而今，居然连中医也要炼丹？
不是在逗我吧？
柳禅风见青桑眼里的嘲讽之色，难得正色起来：“青桑，这不是胡乱炼的，是将各种药材经过一定配比，然后用炉火将他们的药性炼出来，和那些炼金术师的炼丹不一样的。”
“啊，这样啊，哦，那是我错了……”青桑讪讪的，转头道，“你会吗？”
“不会。”
“我问的不是真的会不会，而是你理论上会吗？”
“理论上？”柳禅风一愣。
“就是，你学过没？我知道，炼丹嘛，要丹炉，要材料，要炭火，成本很高，一般人哪里用得起啊？”
柳禅风沮丧，他倒是想呢，可没工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