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若是知道会这样,打死他也不来找这婆娘的麻烦。 这女人跟个妖女一样,几句话下立刻引得群众们群情激奋,找他们官差拼命。 他真的很想说,我就是个打酱油的,是给县太爷打工的,你们的孩子和我无关啊! 干嘛找上我? 但是来不及了。 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因为天花的爆发,不少人家都有天花患儿,之前有家庭孩子被官府带走,都不敢说什么,怕惹毛了官府,全家都被抓进去。 但现在不同了。 正所谓法不责众,大家一起闹事,官府想管也不好管,难道杀掉所有人? 这不可能的,一旦这么做,县衙所有人都吃不了兜子走,上面会有大人物来问罪的。 朴实的百姓不知道大人物是谁,但粗粗判断,肯定是个不小的官。 因为偶尔有下放过来的官员过来,县太爷都是点头哈腰,装的跟个孙子一样。 于是,在有青桑指引和一名出头鸟的情况下,百姓们彻底放飞自我了。 找官差算账,找他们出气,为可能面临死亡的子女出一口恶气。 打啊! 骂啊! 捶啊! 好开心呀! 一时间,这地方乱了。 无数往日里对官府有怨气的老百姓纷纷抄家伙,暴打这一群官府衙役。 打人的感觉真爽。 打一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他们都要仰望的官老爷,那感觉更爽。 就这样,最开始只是十几个人的队伍,慢慢发展壮大,不一会儿就好几百人殴打张三他们了。 张三被打得晕头转向,鬼哭狼嚎,没了丝毫官差气息。 …… 西市南边有一条街道。 街道一侧坐落了一间间铺子,其中更是有酒楼,茶馆,和一些类似于赌坊的黑暗地带。 在靠近外围的一座茶楼上。 精致的包厢里传出阵阵爽朗笑声。 “哈哈,韩老弟,多年不见啊,还是如此年轻,未见老态呀!” 一名老者端着茶杯,轻轻抿了口,对坐在对面的另一位老者道。 两人年纪都在五十岁以上,但看精神却是抖擞得很。 “老了老了,白大哥别和我开玩笑了,这些年我也就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悠哉悠哉过日子,不问世事,得一丝安宁。” “也对,当年那夺嫡之争风波太盛,我们不过是小品官职,却也卷了进来,幸亏抽身得早,否则……唉!这一点还真要谢谢韩老弟的提醒啊!” “呵呵,侥幸侥幸罢了,就是可怜靖王一家三百多口人啊……” 两位老者正互相对酌感慨年少,忽然听闻下方传来阵阵稀疏之声,顿时一惊。 “怎么回事?那边为何如此大动静?” “老爷,像是有人在西市闹事。” 一个家仆连忙出去打听,没一会儿便回来汇报情况。 “哦?谁这么大胆,敢跑西市闹事,不要命了吗?” “回老爷,据说是有个女子妖言惑众,蛊惑百姓们对官差动手,现在……现在局势怕是要失控啊!” “胡闹,简直胡闹,还不赶紧派人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