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凝月的分析,吕廖晓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将手插进口袋里,摩挲着并那块不大的木牌表面,手指在如同符文般的纹路上划过。
“算了,这种只有少的可怜的都市传说的地方大约也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找到的……”
“那就这么算了?”
刚刚还充满怨气的吕廖晓忽然感到了遗憾。
“哥……”
凝月也欲言又止。
凝雪摇了摇头,没有表露出颓唐。
“这样吧,我们分头找一找,半个小时后如果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就都回那条路路上集合。”
黑色的瞳孔下有一丝淡淡的,难以言喻的自信。
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就这样吧……”
吕廖晓并不觉得凝雪这么一搞他们就可以真的找到什么——虽然昨天查资料的时候已经做了心理工作,但还是有些失落。
低着头,转过身,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我往这里走,你们慢慢商量吧。”
“喂!”
凝月试图叫住他,但凝雪对她摇了摇头,而且吕廖晓也没有回应她。
“哥你……?”
“不理他啦,我们分工一下分头探索吧。”
“啊?”凝月露出了小惊讶的表情,“哥你不是为了支开吕廖晓吗?”
压低声音,凝月轻声问道。
“没有啦。”凝雪把手从口袋里伸了出来,捏了捏凝月的小脸蛋,“你要往哪里去找呢?”
猝不及防被姐姐(哥哥)占了便宜的凝月发出enmmmm的声音,趁其不备也在凝雪脸上捏了一把,然后往和吕廖晓离开的方向呈六十度角处非也似的跑了。
“那我往这里走喽!姐姐再见!”
看着凝月离开的方向,摸着脸上被捏过的地方,笑着摇了摇头。
“这妮子……”
也转过身,双手插在口袋之中,向前走去。
摩挲着那块木牌,想起了那个冷冰冰的长发姐姐和有些逗逼的蓝发姐姐。
笑着,又摇了摇头。
回想那座无名的道观,眼前仿佛出现了古朴老旧而洁净的木门,一块无字的牌匾。
放空自己。
渐渐地,
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
一股暖流在指尖萦绕……
……
老槐树下。
一块石碑立在那里。
一个男人双膝跪在石碑前,静默不语。
三个女子站在他的身后,表情肃穆,带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其中一人满面冰冷,面无表情。
男子抚摸着石碑,没有说话。
指尖划过石碑上唯一的三个字的碑文,男子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感情。
“雪……”
他的口中似乎喃喃着这么一个字,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低着头,闭上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缓缓而立。
另一个面带礼节性的微笑的男子迈着不紧不慢地脚步走了过来,他身披黑白两色的道袍,有着沧桑而成熟的气质。
男子乍一看似乎是个中年人,但仔细观察却似乎更年轻一些,但他身上的那种气质却不是年轻人能有的。
他生着一副大众脸,普普通通,非常平庸,仿佛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即使身上的道袍给他增添了一份神秘,也仿佛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道观中普普通通的小神职人员。
刚从石碑前起身的那人听见了那道士的脚步声,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怀念与悲伤。
三个女子让开路,他便往道士的方向走了两步,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近十年来,麻烦老先生了。”
“没事。”那道士的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男子,似乎又超越了什么看着另外的存在,“也就只是受人之托罢了——这么大一个道观只有我一个人也怪无聊的,有你们几个年轻人经常来看看老朽也好。”
十年的岁月仿佛没能对此人造成半点影响,道士的容貌与神态仿佛一直都是一模一样。男子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些曾经的往事。
男子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是非常照顾了——许多人都想见到他一面却不可得,自己却能够……
“好了。”道士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等会可能会有个客人要招待,老朽也就只是来看看你们而已——多陪她一会吧,老朽失陪了。”
眼前的道士显得十分客气,但他的话却引起了几个人心中大惊。
客人?
眼前的人,居然也有客人要招待?
没能相透。
但道士也没有等待男子的回应,转过身径直走了。
不紧不慢地步伐走到了台阶前,那道士停顿了一下。
“其实啊,生或死,也不是隔阂一切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