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这个世界时间还短,张焚赖以产生剑意的基础,来自心灵深处曾经的悸动,还是地球上的经历。 对于水行,得益于发达的电视转播,大自然的威力,和家国仇恨民族感情等等多种因素混合。 如果说当时电视上直播的是墨西哥、索马里,又或者其它什么国家发生的大地震,也不会在他心灵深处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记。 就好像那什么达,发生的大屠杀,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到现在连名字也记不住。 金相一行,是前身感悟最深的一行,也是刳山宗道诀、剑诀最原始的方向。独立创业以前,他有接近十年的大型工矿企业工作经历,天天和金属机械打交道,对金行的感悟积累不少。 可是土、火、木…… 游览过茫茫无边的原始森林,知道燃烧几个月的森林大火,知道死伤几十万人的大地震,亲自游览过放得下整个米国的撒哈拉。 这些都没能在他心中留下如同水、金两相一样深刻的痕迹。 五行不能均衡,最先是木行、然后是火行。火行被中途击破,不能凭借火生土,从火行剑势中汲取力量。纯靠心中土行剑意催动的土行剑势显得势弱,紧接着,被金翼道人一举摧垮。 新生成的金行剑势面对极大压力。 剑意中,种种无关的、零散的、弱小的感悟纷纷剥离,只剩下最纯粹,记忆最深处,连他自己都已经忽略了的经历。 重达2.2万吨,总高42米,超过10层居民楼的大型模锻机冲压落下,巨大的金属块仿佛面团一样,被这股无比的力量压缩、揉按,面团一样改变形状…… 这是人类工业的终极力量! 即使过去多年,表层已经淡忘,当时那种震撼感觉,始终保留在他心灵深处,构成张焚金行剑意的核心。 剑意打磨分明,剑势变得越来越是纯粹。 大河浩荡向东去,奔流到海不可挡! 张焚奋剑使出刳山剑诀二十七式里,除了“一往无回舍身剑”之外,最直接浩荡的攻击剑式。 说变化里暗藏杀机,这一剑比不上“红花初绽雪花繁”,说直接迅猛,又远不如“一往无回舍身剑”。 可这一式剑如其名,“大河浩荡不可挡”,剑势中多了一股浩荡雄浑,势不可挡的意境。 名称是河,左光明感觉中,仿佛一块巨大无朋的钢铁,刚猛无俦,迎面向着自己撞来。 还没接触,心灵已经紧急报警。 左光明心道:“我已晋级甘露,岂能被一个还没摸到神光极限的小子逼退?”黄脸扭曲,眼中凶光爆射,大喝一声:“来得好!”背上一双钢铁翅膀金光大盛,融合一处,仿佛一轮小太阳出现在山坡上。 星沉月落,地转天旋,两人直接碰撞,张焚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四面景物飞速变化,模模糊糊,烦闷欲呕。 早已插手不进两人交战的王释远伸手接下张焚,搀扶他在坡上站稳,张焚才清醒过来,明白自己是在刚才正面碰撞中被撞飞出去。 数百丈外的天空,显得十分狼狈的左光明已经稳住身体,咬牙切齿怒视两人。被张焚一剑打的溃散的片片羽刃正从各处,飞回到他肩头。 背后散发光芒的金翼重新组合,左光明钢铁双翅扇动,靠近又要杀来。 “你还好吧?” 面对王释远的问题,张焚无力苦笑:“不好!很不好!”手足无力,全身剧痛,神魂疲乏,连乘黄剑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实在说不上个“好”字。连用神识召唤乘黄剑飞回手中的余力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再打下去。 “那也只有我上了,希望大师兄尽早出关!”王释远指挥“狂风”飞起,隔阻在金翼道人和两人之间。 “我本希望和平解决,想不到还是小看了你们,受死!” …… 长山东北,毒龙涧阵法笼罩范围之外,一座小山坳里,不知什么时候搭建起一座小巧玲珑的茅屋。虽是木板做墙,茅草铺顶,却一点不显得简陋。 云端之上,一道剑光落下,伴随着剑光出现的英武剑仙,正是水云山上出名的前代弟子,成丹榜上第十七位的乙木森森梁木成。 星斗光芒中,伴随着他湛清剑光落下的,另有一道金中蕴黑的剑光。 “梁兄哪儿去?何妨留下同小弟多亲近亲近!” “慕明朗,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啰?” “不敢,不敢,只是希望向梁兄再多讨教一二!” 两人嘴里说话,伴随着身体落下,两支飞剑一直各展手段,缠斗不休。 终于,还是梁木成稍胜一筹,找到一个空隙,暂时摆脱慕明朗的纠缠,御剑降落到山坳里。 双脚踏落实地,脸上的着急全被收齐,梁木成站在门前稍事整理,等到呼吸完全平稳,才在茅屋木门上叩了三下,推门而入。 这茅屋外表看来,仿佛山中猎人搭建的临时住所,内里却是灯明几净,摆设整齐,说不出的雅致。 三两枝新鲜绽放的山花枝头争艳,一只宝鼎袅袅吐出青烟。 一盏黑陶油灯大放光明,照得屋里如同白昼。 除开墙角摆放花瓶的几案之外,靠窗位置,另外放着一张纹枰。 两名宽袍大袖,悠然自若的修士正坐在棋盘旁边,专心对弈。 看见梁木成进来,主位上头扎道髻,黑发中夹着少许白丝,身披道袍那人哈哈一笑,推枰站起,道:“宇文道兄,看来是贫道先胜一局了!” 他对面那名修士闻言站起,轻声笑道:“今宵兴尽,改天再来寻道友重新较量。” 只见他身材高大,一身玄青葛布道袍下摆只到膝头,腰间用一根山藤充当腰带,满面虬髯,不修边幅,偏偏自有一股豪雄之气。站起身来,当真给人顶天立地的感觉。 “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