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霁温风勉为其难地咬了一口,陆容问他:“感觉怎么样?”
霁温风:“比上回有滋味。皮脆肉烂,小有进步。个头也合适,刚才那盘太大了。”
陆容:“觉得哪里有问题呢?”
霁温风:“不烫嘴,但有点凉。”
陆容点点头:“下次会更好。”
霁温风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陆容谈一谈这个问题:“晚饭只有这个?”
陆容大言不惭:“我只会做这个。”
霁温风:“……?”
这是什么奇怪的厨艺技能树?一上来不会做家常菜,倒会做小点心?
陆容恳切地望着他,随即低头黯然道:“你不喜欢吗?”
霁温风:“……还行。”
陆容笑靥如花:“我下次学新的做给你吃。”
霁温风淡淡地嗯了一声,自觉地夹起剩下的两个,优雅地吃完了。
洗衣阿姨看在眼里,胆战心惊。这是什么品种的狐狸精,把大少爷驯成这样,新太太母子俩是有毒吗?!
洗衣阿姨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对抗黑恶势力的正义感、责任感和使命感,混杂着她对小少爷抢那批货的怨念,在擦完书架以后偷偷跟大少爷举报:“我看到小少爷偷你东西!”
那批货虽然是大少爷不要了的,可从小少爷的举止言行中分析,他也没有给小少爷。进可以诬陷他偷,退可以说自己看见了他捧着衣服出去,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想多了,横竖她都是霁家的忠仆。
霁温风蹙起了眉:“他偷什么?”
洗衣阿姨信誓旦旦道:“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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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这个晚上成果颇丰。他把上个礼拜遗留问题——霁温风的衣柜、书架搞定;摸索了半个晚上,改进了小鱼饼配方;还把霁温风的闲置抢了回来。
他大半夜的躲在隔壁客房里,把霁温风不要了的东西上淘宝扫了一遍,就没有一千以下的衣服,啧啧,发财。还有各种香水钢笔之类的,查了款式和价格,统统摆到咸鱼上去,以全网最低价抛售。
第二天起来,霁温风的一件潮牌卫衣已经被人拍下了。
陆容心里爽,可是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该怎么寄快递呢?
其实可以胆子大一点,把快递叫上门,衣服包好寄出去,但是很容易会被抓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霁家大宅里,可有一个洗衣阿姨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很危险。
那么他势必要带到外面去寄。
可怎么带出去呢?霁温风跟自己坐一辆车。如果放到书包里,那么鼓鼓囊囊的,他肯定要检查。放在手提袋里,霁温风一眼就会瞄到。
陆容看着手里的潮牌卫衣,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走到卫生间里,把潮牌卫衣套在了校服衬衫的外面,再在外面穿上校服,把拉链拉到顶,竖起来,完美。他身材消瘦,校服又宽大,多穿一件衣服根本看不出来。
陆容就这样背着书包,淡定地出门,左右瞧瞧没有人,锁好了客房的门锁,藏进了裤兜里。他觉得现在这个临时仓库不是特别安全,洗衣阿姨在自己的房间里找不到货,肯定会全屋地毯式搜索,不知道一把小小的钥匙能不能挡住她。得趁人不注意,尽快把这批货转移。
陆容心里思索着把货放到哪里去,走到门前,坐进了老宋的车里。他从后视镜注意到老宋的脸上有个巴掌印,嘴角也被咬破了。
“你真的是去钓鱼吗?”陆容问。
老宋抽了一口烟,徐徐地冲着空中吹气:“在S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你为什么要在30度的天气把拉链拉到顶。”
陆容:“让我们对彼此的秘密保持沉默吧。”
老宋:“Deal。”
霁温风一早吃完陆容蒸的奶油小黄包,走到宾利车前,拉开了车后座门,看到陆容拉到颔下的拉链,微微一愣。
霁温风想到昨天洗衣阿姨信誓旦旦地跟他讲:“小少爷偷了你的衣服!”
莫非这个人……是穿在里面了吗?!
霁温风冷静了几秒钟整理澎湃的心潮,缓缓坐进车里,静静地消化了半刻,扭过头盯着陆容,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陆容略显紧张、面无表情却十足禁欲的脸,在霁温风脑海里汇成一句话——
“他好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