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蓝色理发遮布底下的手指头紧张得一缩,“啊?没吧。”
石磊记起来了,说:“我问寇醉你这个暑假怎么没来剪头发么,寇醉当时说,”
石磊顿了一下,模仿寇醉那个轻描淡写又意味深长感慨颇深的语气轻笑说:“她啊,大概是十八岁,到了恋爱的季节了吧。”
石磊剪子在时栖发尾处咔嚓咔嚓,“我当时听寇醉说完这话吧,我脑袋里就出现他没说出口的好几句话——‘时栖很忙’,‘时栖去谈恋爱了’,‘时栖谈恋爱到都不想剪头发了’。”
时栖听完心情很复杂,很郁闷,“寇醉这是,在造谣啊。磊哥,你把你电话借我用一下,我安排律师给他发律师函。”
石磊笑了笑,砸吧嘴说:“他现在到底在忙什么呢?他上午剪完头发把充电器和耳机落我这儿了,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取吧,结果停机,发微信也不回,他是不是换号码了?”
时栖决定也造寇醉的谣,顺便把寇文带上,“寇文怀疑他哥谈恋爱了,说对方可能长得丑,所以寇醉就藏着掖着,不敢联系大家。”
“啊,”石磊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能吧。”
石磊纳闷说:“我上午好像听他接了个电话,说要和什么网红啊,还是要去什么网红开的咖啡店,我找找啊。”
石磊单手拿剪子和梳子,另只手翻手机看,“朋友圈最近几天疯狂刷屏打卡拍照的那家网红店,你朋友圈也是吧?哦对,这儿呢,这家。”
时栖探头看石磊手机,手指来回滑动九宫格图片。
图片是很ins很少女心的一家新开的网红店,她朋友圈也有各种打卡。有点饥饿营销,排队人很多,好像能够打卡就是件很值得炫耀和分享的事。
上面还说点赞188个,可以提前预约不用排队。
时栖手和手机从蓝色理发遮布底下拿出来,发微信叫人,很轻地说:“磊哥,你把寇醉充电器和耳机给我吧,这两天我就能碰见他,我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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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微信叫来了秦艳娇,秦艳娇刚好下飞机。
时栖剪完头发,打车过去,和秦艳娇在网红店门口汇合。
秦艳娇拉着拉杆箱,还没走到时栖跟前,就冲拄着拐杖的时栖唱,“掀起你的裙子来,让我来看看你的腿。”
时栖今天穿了不规则长裙,纤长左腿露在外,打着石膏的脚被长裙遮上了。
不掀起来,以及秦艳娇不大声唱,还真得很难让人发现她瘸了。
时栖腿残志坚,没掀开。
等秦艳娇走近了,时栖关爱地提醒说:“小娇,你口红粘保持器上了。”
秦艳娇立即闭嘴,舌头动来动去舔着透明保持器。
网红店外面排了很长的队,秦艳娇排了一小会儿就受不了了,拿手机按通讯录找电话说:“我找关系吧,这也太热了。我可是潜水一圈从国外回来的,这南北极是不是又颠倒了?”
时栖没听见,注意到前面排队的队伍中,不时地有人指向网红店的透明玻璃窗。
还有人举起手机拍照,甚至转身和里面的人合影自拍。
时栖也跟着移不开视线地,看向玻璃窗里的那个人。
寇醉。
寇醉没骨头似的坐在沙发里,按着手机,好似有点心不在焉,也好似对周围环境漠不关心。
有漂亮服务员过去和他说话,他掀开眼皮看她,然后张嘴和她说了简短的三四个字,服务员红着脸走了。
寇醉继续低头按手机,好似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抬手捏了捏眉心。
桌上也只有一杯咖啡和一叠甜甜圈。
看不清咖啡上面是否打了奶泡,但时栖感觉上,那好像是一杯黑咖啡。
时栖颠了颠斜挎包里的充电器和耳机,双手拄拐,向他蹦过去。
然后,寇醉桌旁突然出现一个高个子男生,疯狂地向时栖招手。
时栖眼睛一点点瞪大,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把拐杖往秦艳娇怀里一扔,坐到秦艳娇的拉杆箱上。
时栖捂着脸慌张问:“小娇你帮我看看,店里的寇醉是不是看过来了?”
“啊?寇醉也来了吗?”秦艳娇惊喜地张望,“是是是,他看过来了。”
秦艳娇刚要问怎么了,就听到网红店门口传来的喊劈了的熟悉声音,“时栖!时栖!时栖!”
秦艳娇一脸了然,“插播一条新闻,咱班体委正向你跑来。”
体委跑了过来,一个很阳光的高个子男生,笑起来眼睛下面有两个很可爱的笑涡,“你们也来拍照了啊?”
时栖捂着脸的手指上包着很可爱的创可贴,体委弯腰看时栖手指,“时栖,你手怎么了?”
其实时栖手指头已经没事,就是看创可贴图案挺可爱的,就贴着没摘下去。
时栖唯恐体委小题大做,撕掉创可贴,食指翘起来,手臂直直地伸到他面前,“我手没怎么的。”
体委确实没看到伤口,但好像是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