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日后,阵傀小成,萧聪将其装到九座二十九剑封山阵上,然后又在其中加了一座敛灵阵,如此一来,九座封山阵便可昼夜不息的运转,即使是萧聪不在,也可起到一点装腔作势的作用,四十九日前的一战在圣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萧聪一时在圣城名声大噪,一夜之间,四百多名高阶修士在圣城恍如人间蒸发,人们议论纷纷,虽尽是一些流言蜚语,但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可信的东西,至少四大家族在这些“三人成虎”的侃侃而谈中知道——这次行动上对方是早有预谋,因为被杀的这四倍多名修士平日里皆如正常人一般生活,且未聚于一处,很明显这些人是早早就潜伏下来的,但至今还有多少人在市井中乔装掩藏,伺机一动,便不得而知了。 依照于星广浩之前的约定,封山阵之事一毕,萧聪于欧阳寻便快马加鞭地登上了前往龟府的征途,为了不招人耳目,也为了让封山阵保持应有的震慑作用,星广浩让萧聪和欧阳寻秘密出行,在没人保护的情况下乔装上阵,这虽让两人在安全上增加了一些顾虑,但也的确让两人心心花怒放,因为终于可以不受管制地撒了欢地玩了。 ……… “小聪,我这身行头怎么样?” 一路上,萧聪的头被欧阳寻搞得都快炸了,欧阳寻这家伙就是个话唠,一路上问东问西、喋喋不休,其中最频繁的就是这句——“小聪,我这身行头怎么样?” 东扯扯,西扯扯,欧阳寻从上到下不停地打量着自己的着装,此时他已早不再是之前那副膏粱子弟公子哥的模样,一身灰褐色的粗布麻衣,腰间系一脏不拉几的布条,头上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狗皮帽子,活像个赶车的马夫。当然,萧聪的形象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件灰色布袍披身,破破烂烂,满是补丁,乱发被一根麻绳随便扎起,蓬头垢面,脚上的草鞋更显凄惨,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可怜的小乞丐。 当然,在“易容大师”星流云的照顾下,二人容貌大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星流云将萧聪的脸易得歪瓜裂枣、甚难入目,其美言曰:人丑更安全。为此,萧聪一直闷闷不乐——莫非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好看而遭到了星流云的嫉妒? 而对于欧阳寻,易容一事对他来说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次人生的劫难。 话说易容那日,欧阳寻疼的鬼哭狼嚎,如杀猪般鬼叫了近半个时辰,正易了个开始,便死活不干了,他老子欧阳傲天被气得火冒三丈,牙齿被咬得咯咯吱吱地响,于是一气之下,随手使出一招定身术,然后又封了欧阳寻的哑穴,便扔在一边任由星流云“宰割“了,本来这其实是件挺简单的事,只要将欧阳寻催眠之后动手就基本万事大吉了,但不行!照欧阳傲天的原话说: “这个逆子,老子这次非得好好治治他,给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健健苗,流云,给我放开了手地好好招呼!“ 事后,星流云一脸幸灾乐祸的在萧聪面嚼叫欧阳寻的舌头,他一脸精彩地大笑着对萧聪说道: “小聪,你不知道,欧阳寻那天流的猫尿足足接了两大木盆,那木盆是我事先特意为他准备的。” ……… 初冬时节,寒意甚浓,万物枯零,林间不时还会飘下一片略显腐朽的残叶,偶尔落在两人的肩上。 绿意尽褪,脚下的枯叶踩上去沙沙作响,满满铺了一地,一直延伸至不知名的某处,似是在不知像谁诉说着难以理解的衷肠。 “唉,这冬,这风,这寂寥的林间,本公子竟忍不住想要赋诗一首!” 欧阳寻在一旁触景生情,妄抒胸臆,萧聪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前方,对欧阳寻的话装没听见。 “冬意悲,倒霉催,落叶林里看鸟飞,英雄沦落短命鬼,粗布麻衫面相颓,星流云你个王八蛋!” “这是什么狗屁诗……”萧聪在心中腹诽,淡淡的瞟了欧阳寻一眼,依旧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沉浸在无尽诗意中的欧阳寻固然没有察觉到萧聪眼神中的异样,只是在言辞上变本加厉, “抽筋扒皮又拆骨,放进水里把肉煮,其味赛过狗肉香,神仙闻了也疯狂,星流云,好皮囊,挂在门上能防狼,你说多强就多强!” 萧聪苦笑不得,这欧阳寻对星流云得有多大的怨念啊,竟能顺口编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谩骂来,无奈,萧聪只好使出一点小术法将耳朵堵了起来。 走过一村,绕过一寨,天色又擦黑,初冬时节,天色似乎直接由中午过渡到了晚上。 深邃的天空月色皎洁,繁星点点,月下林间,萧聪与欧阳寻在一堆篝火旁对坐,生一堆篝火倒不是因为两人怕冷,也不是怕黑,只是觉得在这初冬时节的林间夜晚,若不点堆篝火出来,实在是有伤气氛,当然,这篝火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用来烤熟刚打来的野兔。 两只剥了皮的兔子被一把长剑贯穿,架在篝火上被烤的金黄油亮,剑是由欧阳寻从弥芥中拿出的,兔子也是这丫的在天刚擦黑时打的,此时这家伙正撕扯着一根兔腿,尖齿外露,满嘴流油,萧聪坐在对面,抱膝托腮,耷拉着眼皮,似于昏昏欲睡中看着欧阳寻狼吞虎咽。 欧阳寻一边用力咀嚼,一边还不忘品头论足, “这野兔子的确够味,就是料放得少了点。” “小聪,你真的不来点?” “对不起,我吃素……”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想不开,苦了谁也不该苦了自个儿啊……” 欧阳寻一边用力撕扯着手里的兔脯,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知为何,听了欧阳寻的话,萧聪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