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沙漏里的沙一般流逝着,四周一片寂静,三人几乎可以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时至中午,却依然不见四头古兽的踪影。 烈日当空,热量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使人如临火焰之旁,真心渴望找一阴凉之处来躲避这场灾难,置身于法阵中的三人,虽未觉酷热,但寂然枯燥,如万蚁噬骨,身体酥酥麻麻,思维浑浑噩噩,总想但却找不到什么事来做。 愚蠢的人在灾难前总是几欲崩溃,但聪明人总喜欢寻找灾难背后的另一种生机,萧聪盘起腿,开始冥想,冷筱凤不知从哪拿出一本小册子,正端着书认认真真恨的研读,欧阳寻躺在地上,见萧聪和冷筱凤皆不再躁动,于是也慢慢地静下心来,索性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鼾声渐起,可见这家伙的心当真是大! 不知过了多久,萧聪猛然间醒来,长时间的冥想,让此时的他顿感轻松,他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四头古兽的气息, “他们回来了……” 冷笑凤闻声转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萧聪,萧聪望向远方,她也望向远方。 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了,四头古兽的能否顺利解除星流云和宇文丰都的危机,虽然还是未知数,毕竟他们与蛇皇一族之间的陈年旧恨还未得了结,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多少在心里还算是一种慰藉。 冷筱凤望着四头古兽远去,慢慢收回目光,然后一脚踹醒还在酣睡的欧阳寻。 欧阳寻一哆嗦,迷迷糊糊道: “干嘛~” “走,我们跟上去!” 冷筱凤起身欲出法阵,被萧聪一把抓住,她疑惑的望着萧聪,欧阳寻亦是满脸不解, “走啊,你干嘛拉我!” 萧聪盘坐在地上,手一用力便让冷筱凤老老实实的蹲了下来。 “相信我,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 “为什么?你没有看到他们都已经回来了吗,我们该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啊。” 冷筱凤甩开萧聪的手,欧阳寻站起身来,然后又蹲下,哀叹一声, “唉,他们那种级别的战斗,哪是我们可以参与的,省省吧,不添乱就算是帮了大忙了。” 冷筱凤看着萧聪的脸,轻声道: “那我们岂不是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语气中尽是失落,她慢慢低下头来,长叹一口气,顺手将脚边的一块石子丢出好远好远,恨然道: “我们还能干什么呀!” 萧聪定定道: “等!” 冷筱凤低着头,心不在焉轻声细语, “等什么。” “等他们大战进入白热化,我们好出去捡漏!” 欧阳寻笑嘻嘻皮笑脸,活像一个白痴,但他这句话确实说中了萧聪的心思,萧聪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并不闪躲,依然是一副白痴相,心中不免疑惑,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歪打正着,还是在装疯卖傻。 山谷中。 在千众蛇兵的众目睽睽之下,四大古兽缓缓降落,罡风阵阵,吹起漫天黄沙,强大的气息如波浪般打来,最前边一些修为尚低的蛇兵被逼的倒退而去,靠在两侧的石壁上,修为好一点的蛇兵看上去也有些力不从心,亦是逼得步步后退。 “哈哈,” 远处传来一阵尖利的笑声,如森森鬼哭从九幽地府传出,一道身影,自远方飞来,黑袍猎猎作响,身材魁梧高大,看样子足有八丈有余,他翩然落地,展现在人前的面容,甚是苍白,却也极是俊美,甚至有些妖异。 “稀客啊,这荒山野岭竟有神兽驾到,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啊。 细指拈花,笑里藏刀,再怎么恭维也未能掩饰来者心中的敌意。 坤悦轻声冷笑,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哟呵,想不到啊,十余万年过去了,你这公不公,母不母的东西竟还活着。” 听这口气自然也是老相识了。 “托各位的福,我才得以苟活到现在,但几位与蛇族的恩怨,唉,今天要如何才算好收场呢?” “必罗已伏,必季,我劝你还是莫要嚣张的好!” 天笃龙首挺立,不怒而威,他语气平缓,但其中似乎还蕴有一种不容反抗的霸道,无处不彰显着一种王者的威仪。 “哎哟喂,我的小心肝儿来,您当真把我带给吓坏了,有您在,我哪有嚣张的份儿啊。”转而声音一冷:“但你若让我蛇皇一族屈服,得问问他们愿不愿意。” 话毕,莲花指轻摆,优雅转身,指向身后的众多蛇兵,此时不知从哪儿冒出几个发须花白的老者,正立于必季身后,看着天笃,一脸怒意。 “我等前来并无它意,只为寻得前日寄留在此的小辈,望各位长老明我心意,将他们交付与我。” 天笃再次开口,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服软的意思,但这些话应该不是对着必季说的,而是对着他身后的长老们说的。 必季身后的一位长老向前踏出一步,看他模样老态龙钟,且有些风烛残年之意,想必在族中地位不低, “龙族后辈,必罗之事是为天意,吾等在此不予追究,但你为何放任你的晚辈来伤我族人!此事你今日必要给我族一个交代。” 天笃露难堪之色,无奈道: “长老,无知宵小实在不知这里是蛇皇族后,以致犯下如此大错,晚辈在这里向长老赔个不是,还望着长老海涵,姑且饶恕他们。” “饶恕?你晚辈的命是命,难道我族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那长老的意思是……” “欠债还钱,血债血偿!” 简简单单几个字,欲将长老心中的恨意尽数泄出,必季在一旁拈花而立,笑得花枝乱颤,天笃见无商量的余地,缓缓收回目光。 “老东西,你这是借题发挥,恩将仇报!好歹昨日我们在此还救了必罗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