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皇子一事议毕,已是日渐西斜红霞初现之时,星广浩捋着胡须抬首眺望着隔着偌大厅堂外的天色,笑了笑道: “今日之议事,效果颇佳,但奈何时光飞逝,转眼已是言罢之时,既然诸事已毕,便言尽于此,各位若是今夜无事,来我星家驿馆浅酌几杯可好?” “大哥,这事兄弟们什么时候跟你客套过,你现在就让你的人回去通报吧。” “这冷亦空,当真是一点风情都不解。”萧聪在心里窃笑道。 宇文乾微微一笑, “二哥这次恐怕是多虑了,大哥那哪是宴请你我三人。” 气氛一时间变得好不尴尬,这宇文乾,似乎总是憋着一肚子坏水,他这一句话,当真是让星广浩,冷亦空萧聪三人面面相觑,彼此之间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老话说得好,看透不说透,还是好弟兄,你个老四……” 冷亦空老脸通红,不住的用手指点着宇文乾,一时竟无言以对。 星广浩现在也是略有赧色,但随即面色一转,呵呵笑道: “四弟多虑了,贤侄乃是修道之人,荤酒不沾,所以这一席佳宴,当自是为你我兄弟准备,至于贤侄,我自另有安排。” “妙哉,妙哉!” 萧聪在心里不仅为此大赞,刚刚他还在为难于找个什么借口来推辞,岂料眨眼的功夫,这难题竟在星广浩一语之间便迎刃而解了,星广浩这一句话,不仅为他三人解了围,顺便对宇文乾反戈一击,此为一箭三雕,岂不妙哉!但星广浩这一出明显是急中生智,若要想自圆其说,恐怕还真有点困难,所以他现在特别想知道,星广浩到底会以什么方式来填补自己这一即兴而挖的窟窿。 宇文乾面不改色,他嘴角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拱拱手,道: “缘来如此,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便走罢。” 星广浩说完去,率先起身,其他仨人相继站起,萧聪见状,也赶紧将屁股从坐垫上挪开,待四人从堂上走下并从自己身边走过时紧随其后。 五人相与步出言事府议事大厅,却见星流云四人竟依旧在门前等候,除了冷筱风蹦蹦跳跳的跑到冷亦空身边拉着冷亦空的胳膊撒娇之外,其他三人竟只是淡淡瞟了一眼,除此之外毫无反应,不知为何,萧聪对此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星广浩眼珠子转了半转,灵光乍现,他捋着胡须,故作观望状,突然问道: “不知贤侄宝骑何在,可否引我等为之一观?“ 萧聪腼腆一笑,骚骚头道: “回王爷,晚辈至今未有相骑,故还没有坐骑。” “哦?”星广浩故作讶然之状,“可是天宇贤弟为贤侄物色的坐骑不能遂贤侄之愿?” “不,不,”萧聪矢口否认,“自于天道轩归家之后,晚辈一心以修习阵法为主,故还未涉及相骑之事。” “哦,原来如此。” 星广浩微微点头,一副了然之色,他的右手还在慢慢的捋着胡须,佯装沉吟,片刻后,笑着道: “星府后的幽兰谷地内有我豢养的月神马一匹,名唤游云,贤侄若不嫌弃,不日可随流云一起,去星府相骑一会,倘若游云与贤侄有缘,那便赠与贤侄了。” “这怎使得!” 萧聪一时受宠若惊,他赶忙作揖道: “王爷的心意,晚辈心领了,但这份礼物实在太过贵重,晚辈消受不起。” “贤侄这是哪里的话,一切皆由于缘分,倘若你与游云无缘,那此事任如何牵扯都无济于事,但若你与游云有缘,那此事于你与它都是一件幸事啊!此事贤侄莫再推辞,一切皆随缘而定,可好?” “这……” 萧聪一时陷入左右为难之境,不禁哑然失声,若要是一般礼物也就罢了,萧聪却之不恭,但奈何星广浩的这份礼物实在是太过贵重——月神马游云,《玄真名骑录》排名前二十,生性温和,脚力奇特,血脉稀缺,星广浩豢养的这一匹怕是玄真界所剩无几的几匹纯种之一!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自认为自己与这四位王爷的关系还没熟络到随随便便就收受连城之璧的地步,所以,对于这份大礼,他觉得定是要无福消受了。 “大哥所言甚是,”宇文乾温言相劝道:“缘深缘浅,缘来缘去,无外乎一个缘字,游云若能与贤侄相配,这既是游云之缘,也是贤侄之缘,贤侄乃是修道之人,理应最信天命使然,现在怎能将缘分拒之门外呢?正好我府上的雪中舞至今亦无良主,若贤侄不嫌弃的话,有空也来我宇文家一会可好?” “还有我欧阳家的踏风,若贤侄喜欢,便送予贤侄了。” 欧阳寻大手一挥,豪言道,若喜欢就送!这还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 星广浩斜眼看了看欧阳傲天,眼中尽是赞许之色。 “怎么着?你们都送了!那我也不好意思落下啊。”到现在都还不明所以的冷亦空咂咂嘴,“我说小子,也没什么坐骑好送你的,不过十几年前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一头无敌熊,名叫霸天,至今还赖在我的家中,假若他们几家的都不合适,有空你也去我家一趟,要是霸天与你有缘,那你把它领走就是了!” 萧聪微微一笑,此时的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甚至是连道谢之词都忘了。 要说四位王爷向萧聪承诺的坐骑还真都是不折不扣的“干货”,比起所谓的天材地宝,不遑多让,宇文家的雪中舞,欧阳家的踏风,还有冷家的霸天,这在《玄真名骑录》里可都是排名前二十的不二灵骑,可遇而不可求,就算可求还不一定求的着! 所谓的雪中舞其实是一头林意鹿,五行属木,素有林中王者之称,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