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两人都是许久未经闺中之事, 萧让久旷, 顾熙言亦是敏感的很。
故而今早起来,顾熙言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光是清洗就用了半柱香的功夫。
好在男人没有下狠手,再加上那芳龄丸药效确实好, 顾熙言缓了会儿便能下地了。
萧让早已经洗漱过,坐在黄花梨木矮桌前用膳用到一半, 顾熙言方才从内室里施施然出来。
桌子上摆着色香味儿俱全的早膳, 奈何顾熙言昨晚被折腾了一宿,此时实在没什么胃口。只神色恹恹地捧着缠枝粉彩瓷碗,一勺一勺用着银耳莲子汤。
萧让抬眼看了看顾熙言眼睑下面的乌青,随口冲一侧立着的桂妈妈道,“主母的食补每日不可间断, 妈妈还是得照看着, 好生补一段日子再说。”
桂妈妈听了, 脸色如常地颔首道,“侯爷放心罢。”
顾熙言闻言,抽了抽嘴角——问题的源头压根就不出在她身上好不好?!
顾熙言当即拿起银筷,从面前的珍馐佳肴里随意夹了一筷子看不出来用料的菜, 伸长了玉臂,放到了萧让面前的碟子里, 脸上甜甜笑道, “侯爷一会儿还要去上早朝, 务必要多用些!”
——她还就不信了,吃饭都堵不住萧让的嘴!
对面俊朗的男人见状,握着筷子微微一愣,旋即挑眉道,“哦?夫人这是在暗示本候什么?”
顾熙言昨晚被他作弄的够呛,此时见萧让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当即心中警惕了起来。
她看了半晌碟子中的那筷子菜,终是没忍住,满心疑惑地冲一旁的小丫鬟问,“这是什么菜?”
那小丫鬟面红耳赤,低低埋着脖子道,“回.......回夫人的话,这道菜是......是八宝烩腰花......”
顾熙言:.........
顾熙言的母亲顾林氏出身杏林世家,故而顾熙言对一些食物的药效也了解几分。
腰花,有养肾气、益精髓之功效。
这早膳不该是些清淡爽口的菜色吗?谁来告诉她,桌上怎么会出现这道油腻腻的菜色?!
顾熙言听了这小丫鬟的回话,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即举着银筷伸长了胳膊,要把那一筷子腰子夹回来。
萧让根本不用吃这些东西!他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好的很——要不然,怎么能变着法儿的、玩出那么多花样?
不料,萧让眼疾手快的一档,手中银筷四两拨千斤,把顾熙言的筷子拨了回去,“夫人的一片好意,既然送出了,又怎么能收回?”
顾熙言咬着贝齿,又羞又气,看男人把几片腰花夹入口中,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来了。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的萧让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两人从来不稀得给对方好脸子。
到了这一世,刚开始嫁过来的时候,萧让倒也算正常。可最近这些天,怎么就老想着调笑她,戏弄她,和她过不去呢!?
好在直到吃完了早膳,萧让都没再作妖。
今日萧让要上早朝,故而男人漱口净手后,便从黄花梨木的矮桌前起身,任几个贴身伺候的丫鬟有条不紊地给他换上外衫,捧上官帽。
一旁又有下人拿来了萧让出门穿的玄色织锦披风,顾熙言见状,起身把披风接了过去。
萧让正对镜正衣冠,见顾熙言起身,当即道,“这么多人足够使唤了。夫人且安心坐着吃饭。”
顾熙言笑了笑,“等送侯爷去上朝,妾身再接着用早膳,也是一样的。”
两步走到男人身前,顾熙言踮着脚把披风披在萧让肩头,又伸了手去系披风的带子。
奈何她身量太过娇小,整个人踮着脚也只能勉强够到萧让的脖子。这么磨蹭了半天,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男人身上,那两条带子也没系好。
萧让叹口气,伸手把美人儿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抬手两三下便系上了披风。
平阳侯府大门外,萧让上朝用的高头骏马已经备好,贴身侍卫流云也已经候在凝园正房外头催了。
萧让低头吻了下顾熙言的发顶,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
送走了萧让,顾熙言坐在桌前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着早膳。
约莫用了半柱香的功夫,那厢便有小丫鬟打帘子进来道,“秉主母,二房主母张氏和曹姑娘求见。”
顾熙言听了这话,仅存的一点儿胃口也消失殆尽了,当即挥了挥手道,“把早膳撤了吧。”
王妈妈见状道,“姑娘若是不想见,老奴便去打发了。”
眼下青州曹家之事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那萧氏二房主母张氏是个耳根子软又拎不清的,有这么一家丢人现眼的表亲,还不赶紧闭门谢客,竟然还巴巴的求到顾熙言面前!
顾熙言知道王妈妈素来疼爱她,现下哪怕王妈妈自己去装恶人,也不想叫她受一丁点儿委屈。便笑了笑,宽慰道,“妈妈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