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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洛修斯劝说他:“你抱着我,会弄乱你的衣服。何况我并非在海底不能自由行走,你并不需要把我当作一个残疾人来服侍。”
奥尔丁的脚步微微一顿,垂眼看向洛修斯,在洛修斯以为奥尔丁会说什么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话的时候,听见奥尔丁轻声道:“嘘。”
洛修斯:“?”
奥尔丁继续向前走,洛修斯将他的领带松开,再抽了出来,都没有让奥尔丁停下脚步。奥尔丁只是淡淡问:“您想要脱掉我的衣服吗?”
洛修斯面无表情:“我想让你停下来,然后把我放下来——这是哪?”
奥尔丁将洛修斯带到另一间宫殿——龙族一向穷欲极奢,他们拥有宽广的领地和不足人族万分之一的数量,即使是浅滩的海根家族的海宫,都规模庞大得让来者无法分清每一间宫殿的用途。
奥尔丁将洛修斯放到一张软椅上,椅子稍微有点高,以洛修斯的身高脚尖还悬地几寸。
洛修斯绷着脸、攥着奥尔丁的领带,用脚尖去够地面。
或许他应该让洛修斯的躯体再长高一两寸——洛修斯不喜欢用虚假繁荣来欺骗自己,所以只需要和他本体一样高就好了。
然而刚够到地面,洛修斯被托着腰侧又被推了回去——像对待一个幼童那样,被攥着腰两侧。奥尔丁的手足够大,让他是在托着洛修斯的腰,而不是掐着洛修斯腰上的软肉。
洛修斯盯着俯身在他身前的奥尔丁:“你要做什么?”
奥尔丁微弓着腰,和洛修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慢条斯理地单手将鼻梁上的透镜摘下,放在洛修斯身旁的灯柜上。
他另一只手在解纽扣:“换衣服,然后为您更衣。”
将洛修斯一路抱过来,奥尔丁上装前胸留了一点微不可查的皱褶。
他直起身,不紧不慢地解开腰带,将外套脱下,挂在一侧,再去解白色薄衬的纽扣:“您来到龙族,不应该再穿魔族赠予您的衣饰,不然这当是我的失责。”
奥尔丁微侧着身,并不为袒露肌肤而羞赧——
也的确没什么需要害羞的,应当是看到他换衣服的造物为此感到羞赧才对。
奥尔丁身量高挑,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上去相当瘦削。
不过现在看来,奥尔丁看上去瘦削只是因为他高罢了。
洛修斯摸了摸自己软软的肚子,神态沉稳。
这是原本的洛修斯的错。
作为天命之子,原本的洛修斯没有留下任何值得夸赞的肌肉让他继承。
奥尔丁将薄衬挂在一边,他已经脱掉了上装,黑色的军式裤扎在长筒靴中。
长靴被放到一侧。
洛修斯正直地将视线钉在奥尔丁脸上:“你要把所有衣服都脱掉了再一件件穿吗?”
奥尔丁的手扣在皮质腰带上:“这是我的习惯。”这是洛修斯见过奥尔丁最“衣装不整”的一次,奥尔丁注目着洛修斯,“假若您不愿意看到什么,尽可闭上眼睛,我不会让您为此不快。”
——洛修斯当然没有什么害怕看到的。
奥尔丁由他创造,奥尔丁身体的每一部位洛修斯都知晓,尽管那已经是上万年前的古老记忆了——奥尔丁和萨泽杜斯诞生时都是未成长完全的少年体。
洛修斯仅仅是不想让奥尔丁给他换衣服。
换衣服没关系,他自己来就好了。
在人间的时日里,洛修斯并非没有被仆侍伺候更换衣服的经验。
但问题是,没有仆侍会像奥尔丁这样让洛修斯感到压力。
洛修斯一边思索着如何脱身离开,一边不经意地扫过奥尔丁。
奥尔丁的脊背流畅而富有力量性,弯腰时脊索微微凸出,紧实的肌肉牵动出细微、自然的凹陷,在暗淡的光线中——显露出一种与奥尔丁平日秉性不符的欲气。
洛修斯一直正直地没有将视线集中在奥尔丁过于私密的地方上。
但规则显然不会这样。
它很认真地写:“如果奥尔丁想和你上床,你一定不要答应他。”
洛修斯:“?”
“你肯定没有认真研究过这件事,”金色字迹一笔一画写,“但我发现萨泽杜斯想上你以后我就仔细研究了一下。以你目前的六级治愈力,我反对你接受奥尔丁的求欢,不然天命之子的未来就要到此为止了。”
洛修斯:“??”
规则调研般严谨地写出了最后一句话:“我是为你好。”
“住口。”洛修斯无情叫止,“停止你的白日幻想。”
奥尔丁已经换上另一条长裤,将腰带束好,微侧过脸,眼尾的视线顿在洛修斯身上:“您在与谁说话?”
他拉过新的内衬不慌不忙地套上,从下向上一颗颗将纽扣系上:“如果是我不知晓的存在,您就不必再和我言说了。”
奥尔丁扣上袖扣,穿上外套,俯身从洛修斯身侧拿过柜上的透镜:“另外,您现在准备让我怎样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