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四个字。
这是什么幼稚的游戏吗?
萨泽杜斯道:“滚。”
教皇阁下只能在嘴上反唇相讥:“该滚的是你。”
话音刚落,教皇阁下余光中走过一道身影。
推开了宫殿的门。
是谢菲尔德。
空气寂静了一会儿。
直到从宫殿走出一个男人。
浅色短发,穿着白色长袍,赤/裸着双脚,神态静和地从宫殿中走出。
他已脱离了力竭的模样。
他立在门口,注目过打开殿门的精灵,径直迈过门槛,立身在月光下的前院中,温和道:“萨泽,你来了。”
死一样的寂静。
直到响起魔族压抑的嗓音:“主。”
弗拉德的心脏急剧搏动起来。
他的血液中充斥着过于偏执的爱慕,和几乎能让他神智无存的妒火。
萨泽杜斯……上千年前就是萨泽杜斯,到现在仍然是萨泽杜斯。
从大天使长到地狱之主,哪怕萨泽杜斯叛离了天堂,沾染上了地狱中的罪孽,当主降临时,主注目的仍是萨泽杜斯。
——凭什么?
天尚未拂晓,按照许诺,主仍是他的情人。
可主仍只看得到萨泽杜斯。
妒火快要把弗拉德的心脏焚毁了,可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戴上假面微笑着凝望着主。
谢菲尔德始终静默,没有说话。
他只静静地看向侧对他的神明,仿佛他眼中只看得到主。
一种发涩的失落感卷进思绪中。
神明曾经叫过的姓名,不是萨泽。
萨泽杜斯望着主,主向他走过来。
没有像往常那样说:萨泽,过来。
魔族的指尖有点发颤,这是他留下的难以改变的痼疾,让他在主面前只能克制住起伏的情绪,却掩藏不住诚实的肢体反应。
他渴求主的触碰、抚摸、亲吻。
在魔族将他来此要告知主的事说出来之前,主已开口:“你来提醒我的是不死族的事,”指腹按上了昔日的大天使长的嘴角,“我已知晓,洛修斯将前往极北之地代行我的意志,你不必忧虑。”
以前主鲜少碰触萨泽杜斯的嘴唇,只是主忽地想起刚从沉睡中醒来时,萨泽杜斯曾咬过他的手指,所以又来一试——
他喜爱的造物长出了獠牙,他要看看萨泽会咬他几次。
主不动声色地将造物的痛觉施加在了他的意识体上。
萨泽杜斯僵硬地感受着主的手指抵在他嘴角,渐渐向唇缝中滑去。
头脑空白了一刹那。
主愣了一下。
萨泽没有咬他。
不痛。
【注释1】
只有那么一瞬,下一瞬萨泽杜斯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件怎样的蠢事,将狼狈和羞赧掩盖在面无表情下,稍显不自然地偏过了头:“抱歉。”
这种场景无异于看见丈夫在自己眼前和别的野女人出轨。
教皇阁下在这一刻充分感受到了一个怨妇的心境。
只是他不想像怨妇那样撕烂野女人的脸,他想直接杀了萨泽杜斯。
于是下一刻,身体僵硬的换成了主。
他不该应允弗拉德那样荒唐的要求。
【注释二】
His absurdity made the Lord think that he was still in the body of the lucky dog, and the hand on his side □□ashed the cloak.
然后推开了弗拉德,说:“不要胡闹,弗拉德。”
魔族极短暂地怔了一会儿,便垂下眼,不再看主与弗拉德。
在主推开弗拉德的瞬间,萨泽杜斯在主的神态间……看到了一丝人性。
有爱恨憎乐苦的人性。
他等了上万年都从未等来的人性。
He waited for the humanity that has not been waiting for thousands of years.
——是因为弗拉德而拥有的人性吗?
血液几乎在霎那间冷下来,让萨泽杜斯无波无澜地打断了教皇阁下言语上对主亲昵的纠缠:“缪金有意与不死族一同消亡,倘若不死族崩溃,成千上万的亡灵将重归人间,带来灾厄和不幸,我祈求您能够庇佑人间的万万生灵。”
精灵缓而慢的嗓音也响起,似乎平静地接纳了教皇对主逾矩、悖逆的亲近:“我来这里找洛修斯也想告知您这件事。”他不知何时阖上了眼,“缪金想要以毁灭自身的方式来使不死族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