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同样愿意为他死去。”
血液消散,一跟锐利的长刺跌在柔软的草绒上,它折着光,刺目到让人眼睛发酸。
费莉娅起身,捡起那根长刺,说:“这是精灵的心骨,我们生下来时心脏中便会有这样一根心骨,死后也只会留下来这一根心骨。”
洛修斯盯着那根长刺,没有回答。
精灵以谢菲尔德的形态被创造。
谢菲尔德的心脏中也有那样一根长刺。
可那不是所谓精灵的“心骨”,是神明以光的力量刺入谢菲尔德心脏的刃刺。
那根刺封印了谢菲尔德与神明共通的力量。
谢菲尔德被主赐予永不毁灭的躯体,于是主只封印了他与神明共通的力量,留给了他永恒的疼痛。
缪金扫了一眼似乎在沉思的洛修斯,喉结动了动,讽道:“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朋友?”
费莉娅紧紧攥着那根心骨,她努力地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在前面带路:“对我们精灵来说,我们有长久的生命,朋友常常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缪金嗤笑了一声,向远离身边的洛修斯的方向偏过头去:“你只有厄尼一个朋友?”
“不,我有许多族人朋友们,可……”
“廉价的友情。”缪金评价。
费莉娅被打断话,还被断章取义评论为友情廉价,她骤地转过身来,俏丽的脸颊气得发红,她眼眶里忍着泪水,像缪金一两句话便逼得她崩溃了:“缪金先生,您救了我,我感激您,可您能不能不要看轻朋友对我的重量?”
“厄尼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愿意为他舍弃一切,我不认为这廉价!”费莉娅说,“难道您没有朋友吗?您没有第一个,或者最重要的朋友吗?您不明白朋友对自己的意义吗?”
费莉娅一直柔柔弱弱像森林里的小鹿一样,突然爆发出来,洛修斯被吓了一跳,余光看见缪金似乎也愣了一会儿。
还看见缪金似乎皱着眉毛迅速地扫了自己一眼。
洛修斯嗅觉敏锐地温和道:“不要生气,缪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朋友的意义,他会明白的,我会和他……”
“闭嘴。”缪金冷声打断。
“抱歉,是我失态了……”费莉娅转回身,声音很小,“我只是很难过所以反应才这么大。”
“没关系,的确是缪金……”
“闭嘴。”
洛修斯微微仰脸看了一眼缪金,缪金看不出喜怒,目视前方。
只是洛修斯看了好一会儿,缪金才垂眼盯着他,像烦透了又遏制住凶戾,说:“别看我。”
比起直接用神明的力量去直接看到别人的想法,自己慢慢猜似乎更有趣味性。
洛修斯慢吞吞地猜缪金在想什么——口是心非的话,说不要就是要,说要就是不喜欢,这是一个简单的对等公式。
洛修斯诚实道:“我很好奇你在想什么。”
“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路上无聊,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不行。”
“好,我问了,你会回答我吗?”
“不会。”
洛修斯踟蹰了一会儿,深思熟虑了一个好问题:“今天天气怎么样?”
“不好。”
洛修斯张望了一眼天空林海,万里无云,清风如洗。洛修斯结合了缪金的回答速度思考了半晌,问:“草是绿的吗?”
缪金终于看了他一眼,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讥讽:“不是呢。”
有了两个事实参考目标,洛修斯有了很大把握,他诚实反馈:“根据我和你的对话,我发现你的回答往往会与事实相反……”
“你烦不烦?”缪金蹙紧眉,恶劣问。
“的确是相反的。”洛修斯重复强调。
缪金不以为意:“然后?”
洛修斯眼里好像露出一种真挚的期盼:“你喜欢我吗?”
缪金:“……”
“闭嘴,不要再问我你那些无聊透顶的问题了。”
缪金加快了步伐,很快把洛修斯丢在了身后。
洛修斯看着缪金的背影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缀在最后。
规则感慨:“恼羞成怒吗?”
洛修斯真实评价:“可能怒多一点,他害羞的几率不大。”
“是吗?”
“我认为如此。”
对于主选择体验天命之子的真实人生这件事,规则接受得很快。
因为对于开始具有人性的神明,规则更有共同语言。
比如现在,规则写:“那我们打个赌好吗?”
“你想赌什么?”
规则:“赌让缪金害羞,你要能在十五天内让缪金害羞,你赢,不能,我赢。”
洛修斯笑起来,不再是那种宽恕的微笑,笑里有几分兴味:“赌注呢?”
“你赢了,我帮你维持世间一千年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