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倒海,思绪千回百转,最后化作一声幽幽的叹息。
“别动,”季越东撑起身子,微微低下头凑近他的嘴角,低声说:“我给你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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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渺边跟在护士后面边想,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全忘了,又好像残留点温热的感觉。
“先生......先生?”护士在他眼前摇摇手。
司渺定定神:“嗯?”
“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就差您的亲属签字。”
“哦,”司渺点点头,从护士手中接过笔,机械地签上名字。因为心太乱,也没注意上面写的病人名是什么。
其实昨晚包扎好伤口之后,季越东便准备离开,经理都办完所有手续了,医院非得说应该观察三天,现在走是提前出院,要家属签名才行。
季越东的意思是让经理签,哪知道经理可能是看到他拨的号码了,还把这位爷折腾了过来,演变成如今这种情况。
签完字回到病房,季越东已经穿戴完毕,正交叠双腿,坐在床边看手机。
司渺有些不敢看他,小声问:“真不用再观察两天?”
“不用,”季越东把外套扔给他,“走吧,去酒店。”
从刚才开始司渺脑子就是空的,已经完全丧失了独立思考能力,看季越东走便不由自主跟着迈步。两人顺着医院的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经理正趴在方向盘上等着。
要说这经理业务能力也就中上等,察言观色的本领那是相当强,开去酒店的路上就跟车上没别人似的,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私下里却飞速戳手机联络酒店前台,把给老板定的套房换成了情趣圆床房。
等进了房间门,看清屋里的布置,季越东的伤口差点气裂了。
偌大的房间里到处撒着玫瑰花瓣,两组心形的沙发上飘着一层粉红色气球,中间一张巨大的圆形水床正在震动,上面用毛巾折出的天鹅就跟真在水上遨游似的,随着震动不停上下起伏。
更过分的是天花板——那不是天花板,而是一整面镜子,在床上干什么都能看得见的那种,想想都特别刺激。
司渺冷静了一路,刚平复的心绪被眼前景象再次颠覆。
季东东出来考察,为什么要定这样的房间?
是准备......跟谁用的?
季越东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不愿意解释也不得不解释:“朋友定的,我事先不知情。”
司渺点点头:“哦。”
“......”季越东脑瓜仁也开始疼,“我去换一间。”
“不用!”见他真走了,司渺赶紧扯住他,“就这间吧,挺好的。”
其实司渺没有不相信他的意思,季东东说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相信,他是有点不信订房的人。
季东东没有想法,订房的人不一定没有想法,比如说勾引季东东什么的。
这么一想,司渺顿时多了些危机感,季东东本来就身材好样貌好,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了,喜欢他的人肯定也会越来越多。
司渺定定神,率先进入房间,准备趁季东东不注意,把这些该死的布置全破坏掉。
季越东以为他不介意了,也随他进来,把包扔在桌子上说:“你先坐一会,我出去一趟。”
“干嘛去?”
“买早餐。”
司渺怎么能让病号买早餐,抢道:“你休息,我去!”
“不用,我去。”
两人就谁去买早餐争执起来,还没等争执出结果,门被敲了两下,随即传来经理谄媚的声音:“早餐放门口了,您二位累了就吃。”
......什么玩意累了就吃。
季越东决定让财务把经理这个月的奖金扣光,“嗯”了一声表示知晓,示意司渺先去洗漱。
司渺本来就有点小洁癖,在车里待了半宿感觉自己都要臭了,没和季越东谦让,乖乖的去洗漱。
等他出来,早餐已经被分门别类摆好,季越东单手解开领口的扣子:“你先吃,不用等我。”
司渺有点不敢看,没说什么,目送他去卫生间洗漱。
然后等他关上卫生间门,跳起来飞速打扫战场。
于是等季越东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满地玫瑰花瓣不见了,粉红色气球全碎成了气球皮,天鹅造型的毛巾叠的四四方方,水床重新归于平静。
季越东瞄了一眼,甚至连水床的遥控器都失踪了。
季越东忍着笑,明知故问:“你收拾的?”
“嗯,”司小同志一本正经撒谎,“刚才那样太乱了,怕你住着不舒服。”
“......那谢谢你了,吃饭吧。”
经理确实贴心,知道季越东身上有伤,买的所有早餐全是不辣的。两人都是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的状态,看到热气腾腾的食物食指大动,开始埋头吃饭。
一顿酒足饭饱,司渺看了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