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去时,隔壁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晚饭。见她敲门都有些讶异。 三十来岁的女主人招呼她,“大妹子,你这是?” 抬起手,露出点心,苏悠笑道:“大姐,我是隔壁新搬来的,我叫苏悠。上次匆忙没能和您们打招呼。这不,我这次回来,就过来您家认认门。不知您怎么称呼?” “我娘家姓胡,你叫我胡大姐就行。”女主人说着,忙站起身,将她坐着的矮凳递出来,“大妹子,快坐下。” 她又指着院中唯一的汉子,“这是我家那位,我俩同姓,你以后见到他,叫一声胡大哥就成。你大哥不爱说话,你以后熟了就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苏悠没有坐下,伸手将点心递过去,“胡大哥,胡大姐,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您家吃饭了。这点东西,给孩子甜甜嘴。” 现在的习俗就是,搬新家会给邻居送点吃食。之前新搬来的邻居没送,大家还凑在一起嘀咕过,后来见那院子总没人出入,这才歇了嘴。 因此胡大姐很爽快,“那大姐就收下了,以后咱们邻里邻居的,有事就招呼。” 苏悠:“还真有点事,要麻烦下胡大姐。” 本来只是说客套话,却没想到人上赶着爬,胡大姐脸色顿时变差。 佯装看不见,苏悠继续说:“我向您打听件事。” 胡大姐一听只是打听事,缓了脸色。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您和胡大哥可有看见,谁在我家外面转悠?”苏悠说着就见胡大姐,眼珠转动,神情警惕的看向大门外。 苏悠眼底精光一闪,期待的眼神盯着对方。 胡大姐被她期待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再次望了眼门外,低声道:“大妹子,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胡大姐,您放心,我一会儿还要去别家认门,别以后走在路上,咱一个胡同的都互不相识。”苏悠说着,手中悄悄塞过去一张大团圆。 胡大姐轻微推让了下,就攥在了手中。 “我没看见谁围着你家转悠。”感受着手中纸票的触感,她微声道:“可你后院那家是革委会主任。大妹子,以后最好还是和家里人一起住。” “妈妈,我知道,他们家都是大坏蛋。”吃饭的孩子,突然扬声道。 胡大姐闻言一颤,快步捂住孩子的嘴,尖声呵斥:“小妮,不许胡说。” “妹妹没胡说。妈妈,我也听到了。你和爸爸说的,他们家害死了外公外婆和小姨。”一旁大点的男孩不满的反驳。 “闭嘴!”胡大姐没想到大儿子,会听到他们夫妻的夜话,整个人都吓的颤抖,“大军,你快将他们关进屋里。” 汉子闻言,沉默起身,一手提一个,将哭闹的两孩子送进屋。 孩子们都进了屋,胡大姐这才手脚无力的坐到矮凳上。 苏悠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秘辛,此时也有点尴尬,“胡大姐,您放心,出了这个门,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过。” 胡大姐抬眼,估量的瞅着苏悠,幽幽道:“他家今晚会往家里搬古物。” 从胡家出来,苏悠面色如常的挨家送点心。 月上柳梢头,夏军亮也回到了军区大院的家中。 他第一个见到的是最小的妹妹夏燕,夏燕扒着脑袋看他身后,挤眉弄眼问道:“二哥,我二嫂呢?不会吹了吧?” 夏军亮瞪眼,“胡说什么!你二嫂明天才家来。” “明天呀?那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夏燕失望,听到二哥回来,她都忍着没出去,结果却要明天才见到人。 夏军亮:“没东西。爸妈呢?” “爸去军区了,妈去周伯伯家了,孙雅阿姨找妈妈有事。”夏燕又兴奋起来,“二哥,你还记周伯伯吧?就是爸爸曾经的政委,他们回来了。” 曾经父亲的左右手,夏军亮自然记得,感叹道:“这是好事。” 黑暗终将要迎来破晓。 对政局敏感的他,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是以并不吃惊。 此时,夏燕眼尖的瞄见,他二哥腕上的钻石腕表,忍不住尖叫,“啊…啊…二哥,你居然买钻石表,怪不得没钱给我买礼物。” 提到腕表,夏军亮眼露得意,“这是你二嫂给我买的。” 他已经完全忽略自己的工资全部捏在对方手里的事实了。 不过,就是不忽略,夏军亮也得意。 君不见,他身边多少战友工资都是全部上交,但谁有他媳妇舍得给他花钱。 “哇!我二嫂好有钱。”夏燕兴奋的道:“二哥,我也想要,你让二嫂,也给我买一支表,好不好?” “我媳妇的钱,凭什么给你花?”夏军亮不留情的拒绝,“我回房休息,等饭好了叫我。” 望着大步上楼的哥哥,夏燕小声嘀咕道:“臭二哥,你不仁,就别怪妹妹不义。” 本来她还想给二哥通风报信,此刻,她决定倒戈相向。 想着,她出家门,往周家走去。 “妈,我二哥回来了。” 夏燕这一句话,让客厅说话的几个人唰得停了音,齐齐向她看来。 “死丫头,瞎咋呼什么?”夏母不满的训斥小女儿,“进门,不知道先叫人啊?” 吐吐舌头,夏燕不在意的道:“我二哥回来这是多大的事啊!我怎么就成瞎咋呼了?” 转眼,她盯着一旁的母女,“孙阿姨、周姐姐,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孙雅露出温婉笑容,“小燕说的对,军亮难得回来,可不是大事。夏姐姐,天色也晚了,不如我们两家晚饭合在一起吃?秋嫂今天正好买了排骨,我正愁吃不完呢!” “还是孙阿姨理解我。”夏燕得意的看向自己母亲,听到排骨,不由有点心动。 夏母瞪眼女儿,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用了,我可没有那享福的命,做了几十年的饭,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