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走了,因为心脏问题走的,主要原因是怨婴的哭声让他无法好好休息。 这就是怨婴伤人。 这种伤人可能是怨婴无意识做出来的,但是一旦怨婴伤了人,那么他身上的怨气就会大量增长。 也就是说,怨婴的性质变了,从无属性变成了恶。 怨婴一旦伤了人,那么就像水桶破了洞,水桶里的水肆无忌惮的往外流。 这是薛亥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不行,不能让怨婴这么继续下去了,薛亥暗下决心,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个怨婴。 …… 夜里十点,薛亥装备齐全的出现在了住宅区中间。 今晚的月亮在乌云之中忽隐忽现,天上的星星少的根本看不见几颗。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这种天气总能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住宅区里亮着灯的住户没有几个,周围像往常一样安静,除了四号楼前。 因为王叔的去世,四号楼前已经搭起了灵棚。 薛亥站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着怨婴的出现。 表上的分针慢慢的挪到了三十的位置,空气中的压抑更是上升了一个台阶。 这个时候一股阴风吹来,吹得薛亥身上的衣服簌簌的摆动。 阴风一阵一阵,薛亥心里清楚,怨婴到了。 灵棚前被阴风吹乱的烛火显得那么羸弱,火苗左右摇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熄灭。 灵棚之内还留了几个守夜人。 也不知是不是阴风太大,那几个守夜人都相继离开,灵棚里面也变得空空荡荡。 一张遗像,少许贡品,还有随时会熄灭的烛火,除此之外灵棚里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阴风越吹越大,薛亥伫立在阴风之中手上摩挲着八卦镜。 薛亥感觉到怨婴已经非常近了,他忽然一睁眼。 只见眼前一个惨白的婴儿脸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薛亥刚睁眼就看到了这么恐怖的一幕,不由得也是吓了一跳。 薛亥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身子一侧,闪了过去。 “孽障!你还要害多少人?”薛亥说道:“还不跟我乖乖伏法。” 说着,薛亥晃动了手中的八卦镜,想要直接收了这怨婴。 可是当薛亥举起八卦镜的时候,怨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薛亥没有放松警惕,手持着八卦镜四处观望。 这个时候,薛亥的耳边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这是薛亥第一次听见怨婴的哭声。 怨婴的哭声十分的凄惨,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声音环绕在薛亥的耳边,哭声一声接着一声,重叠到了一起,嘈杂,令人心神不安。 薛亥越听心中越乱。 在这么下去,薛亥心神不稳,怕是会着了怨婴的道。 薛亥何尝不明白这就是怨婴的伎俩。 他盘腿坐在了地上,闭上双眼,努力的稳控自己的心神。 啼哭声的内容越来越多,除了哭,还有怨婴说的话。 “妈妈,妈妈,你在哪?你不要我了吗?妈妈,妈妈!” 这些声音一层一层的叠在薛亥的耳朵里,即使薛亥已经开始打坐稳定心神也无法抗拒这闹人的声音。 薛亥心中没有平静,反而越来越乱。 去你大爷的,薛亥睁开眼站起身子,放弃了打坐。 当薛亥一站起来的时候,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薛亥一个每站住差点就摔倒了。 “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薛亥心中十分的愤怒。 他的手中瞬间凝聚出业火,狠狠的朝着地上一拍。 业火以薛亥为中心,向外扩张。 薛亥这一招业火打出来,世界便安静了。 薛亥本不想直接使用业火,业火对于邪祟的杀伤力是在太大了。 薛亥心中谨记着封慕阳的教导,“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强行消灭鬼物。” 薛亥实属无奈的情况下才使用了业火,还自己耳朵一片清净。 怨婴被业火一时逼退,但是他的胆子好像比第一次见到薛亥时大了许多。 业火熄灭,怨婴再次袭来,无尽的怨气充斥着整个楼群。 乌烟瘴气的怨气无边无尽。 薛亥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怨婴这就是伤了一个人,怨气就增长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再让他伤几个人,恐怕薛亥都治不住他了。 想到这里,薛亥也不打算再留后手了。 眼下必须不记任何代价的把怨婴收了。 薛亥放下了身后的长条布包,从里面抽出两把刀。 六道修罗刀出窍,刀锋寒芒比今夜的月光还要明亮。 薛亥双手各持一把六道修罗刀。 有那么一瞬间,薛亥居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忍者神龟…… 薛亥甩了甩脑袋,手中业火燃起,灼热的业火布满了刀身,明亮的刀锋被业火烧的通红。 六道修罗刀的红刃状态才是它最强的状态,薛亥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保留的展现了自己最强的战斗状态。 薛亥挥舞着双刀向前冲去,冲进了怨气范围,薛亥就开始劈砍。 怨气接触到业火修罗刀瞬间就被蒸发掉了。 大片的怨气一瞬间就被薛亥清除。 怨婴也知道了薛亥的强大,只凭怨气根本无法抗衡薛亥。 于是,薛亥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怨婴的哭诉。 这一次,薛亥没有顾及耳旁闹人的声音,专心致志的挥砍着眼前的怨气。 薛亥能感觉到,怨气每削减一分,对方的力量也就弱了一分。 薛亥就这么不停的砍下去,迟早能够把怨婴的力量消耗干净。 薛亥越砍越起劲,怨气消耗的速度也在成倍的增加。 忽然间,怨气全部消失。 消耗怨婴的同时,薛亥何尝不是一种消耗。 薛亥双刀被当成了拐杖戳在了地上,喘着粗气,眉头紧锁,提防对方还有什么花招。 这个时候,薛亥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婴儿的白影。 这婴儿表情苦涩的看着薛亥。 他就在那,一动不动。 薛亥心说,他这是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