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善不信。叫道:“你敢对天发誓吗?”
辛明毫不犹豫的发了一个毒誓,两位总兵才面色稍缓。随后辛明把今天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听到赵兴邦和黄衣如此无耻,两位总兵不禁半信半疑,道:“赵大人在哪里?让他亲自过来说话。”
辛明吩咐属下把赵兴邦押上墙头,赵兴邦一瘸一拐,在墙头上刚说了两个字“是我……”
忽然,院子假山后面嗖的射出一箭,正好射中赵兴邦的脖子。赵兴邦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汩汩流出,他面容惊恐,想要说什么,只因喉头中箭也说不出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奶奶的!”辛明咒骂,这身边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防不胜防,比女真人都难对付。
墙外只听侯、梁两位总兵破口大骂,这回辛明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只听喊杀声一片,街道外面的士兵从门口冲进来和贺世贤、赵率教等人战成一团。贺世贤、赵率教带来的人虽少,但十分勇猛,他们结成阵势,举着长枪在门口围成一个半圆,后面则是弓箭手。长枪手在前一顿猛刺,后面弓箭手不停放箭。辽阳军冲了几回都被打退,在院门口留下百余具尸体。
侯、梁二人见接战不利,大声吆喝,让兵丁回去把大炮拉过来,再进攻。
这命令刚说完,忽听长街两端喊杀声又起,只见长街两端,从东西方向各有一支队伍同时发起进攻。一支队伍二位总兵认得,是浙兵的戚家军。只见他们前面是十几个举着大狼筅的鸳鸯阵,后面则是火枪兵三段射击,连续不断。远近搭配,快速收割生命,只听惨叫声连成一片,全是己方人马。
戚家军杀人效率虽高,但若比起速度就不如另一侧长街的人马。这些人马怪模怪样,身材矮小,却都举着一支极长大的兵器,正是川军。他们排成许多三角形的小队,如同疯虎一般向前冲杀,极其勇猛。很快就把辽阳军给击溃了。但这些士兵面对溃兵也毫不容情,追到背后一顿砍杀。
只过了半个多时辰,长街上已经布满了尸体,基本上都是辽阳兵。不管什么阵战,只要溃败,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一会儿功夫,辽阳军就死了两千余人。剩下的两千多辽阳军扔下武器投降了,只剩下侯、梁两位总兵脸色铁青的站在原地,身边几十个忠心的家丁。
辛明从院子里走出来,看看长街上的尸体,只能无奈的叹气了。他也曾和京营火并过,但此时女真大兵压境的形势下,每一分力量都很重要,他真的不想火并。
“两位总兵不信我的话?”辛明走到二人身前问道。
梁仲善低头不语,侯世禄呸了一声,怒道:“要杀要剐尽管动手就是了,说什么废话。”
辛明赞许的微微点头,侯世禄在辽阳四大总兵中,年纪最小,但却最勇敢。在正常历史上,他一直活到崇祯十六年明朝灭亡。从万历、天启、崇祯,几乎所有的大战都有他的影子,虽然败多胜少,但也算个勇猛的将领,最后在榆林被李自成抓住,他和儿子都宁死不屈,一同殉国。
“去把刚才射杀赵兴邦的人带来。”辛明吩咐。
片刻,两名兵士押着一人过来,侯、梁二总兵一见此人,不由得惊呼起来,“傅圆,怎么是你?”原来此人是管理粮草的一名武官,是黄衣的亲信。他躲在假山后,暗杀了赵兴邦,却也没能走脱,被辛明的人给捉住了。
傅圆低着头,把黄衣的计划说了一遍,原来这一切挑拨离间的事情都是黄衣干的,最后让他杀人灭口的也是黄衣。
“中计了!”梁仲善喃喃自语,又道:“难怪昨天他请我们四大总兵喝酒,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什么,女真势大不可抵挡,还有让我们保命的法子之类的。我当他喝醉了,却不料他真的投靠女真人了。”
“对不住,辛经略。”侯世禄是个耿直的人,直接就跟辛明赔礼道歉了。
辛明微微点头道:“我本不想和你们辽阳兵火并厮杀的,现在对咱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齐心协力,抗击女真人才对。”
侯、梁二人都一起点头,深以为然。几人正想商量一下,以后辽阳的布防。忽听“轰隆”一声大响,地面都微微颤抖,有人开炮了。
随即轰隆隆声音不断,都是从东门方向传来。辽阳有东西两座城门,显然女真人正在攻打东门。女真人攻城的时间正好是辛明和两位总兵火并,城墙上守军不多的时机,若说没有奸细,辛明打死都不能相信。
众人急忙奔到东门城墙上,只见炮弹不停的从下面飞上来,有的落在墙头箭垛上,打得砖石横飞,有的直接落到城中,击破民房的房顶,吓得居民百姓四处乱逃。
辛明趴在两个箭垛间,向下看,只见自己好不容易布置的三道环城壕沟,已经被填平了两条,第三条是护城河,女真人已经截断了太子河的水源,壕沟水位下降,女真人已经开始用石头土块填充了。
“咱们为什么不用大炮轰他们?”辛明大喝。
按理说,城墙上这么多大炮,女真人要想穿越三道壕沟,到城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