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明冷笑一声,连做揖都省了,直接戟指质问道:“县令大人,为什么把我家的店铺工坊都给封了?” 贺县令冷笑道:“你们家生产劣质布匹,坑害百姓。” “证据何在?” “有人举报,我现在正在调查当中。” 辛明怒道:“没有真凭实据,就封铺子抓人拷打,你这不是草菅人命么!” 贺县令一拍桌子站起来,也怒道:“你们辛家铺子的事情我自会调查清楚,轮不到你来质问。我倒反问你,被辽东都司通缉,现在还敢大剌剌的站在这里,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我拿下!” 两边站立的衙役都认得辛明,素来知道他厉害,心中都有点害怕,左右看看,没人敢上前。 贺县令大怒,喝道:“他一个通缉犯,你们怕他作甚?” 几名衙役蠢蠢欲动,忽听后堂大呼小叫,哭喊声一片,贺县令赫然变色,道:“谁在后堂?” 县衙后面就是贺县令的内宅,里面住着他的家眷仆人,只见数十兵丁,驱赶着贺县令的男女家眷仆人,从后堂出来,连踢带打,好像在驱赶一群牛羊一般。 贺县令怒极,指着辛明手指颤抖,道:“好你辛明,你这样对待本官,是想造反了?” 辛明冷笑着,径直走到贺县令的公案旁,一脚将他从高背椅上踢翻。自己坐了上去,他早就想坐坐衙门里的这个高背椅子了,嗯!看上去很威风,但坐着也不怎么舒服! 贺县令从地上爬起来,帽子也掉了,衣服也脏了,整齐的胡子也凌乱了,他脸都气歪了,一直清秀文雅的模样也没了。跳着脚大吼,“快给我把他拿下。” 本来站立在县衙两侧的衙役们现在都贴着墙根站立了,辛明这些兵丁都是从辽东回来的战士,肩宽体壮,眼神冰冷。刀剑虽然都没出鞘,可是身上的杀气都能感觉得到。这些衙役都是老油条了,平时在老百姓面前是威风的,碰到真正横的,立刻就软了。当衙役也就为了混口饭吃,不是真的要拼命。看辛明这些人是真的凶啊!这时候上前,被一刀砍了,上哪说理去啊? 看到衙役指不上了,贺县令跳着脚叫道:“你等着,我要到州府里告状。” 辛明一笑,道:“过几天,我还要去州府的指挥所去接任守备,正好把你的状子稍着。”说完,把一双脚翘到公案之上,说道:“让他跪着!” 贺县令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他”呢!只觉得膝盖一痛,大牛在他膝弯上踢了一脚。贺县令噗嗵一声跪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直着嗓子喊:“辛明,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这时候在后堂内宅搜索的士兵回来禀报,没发现银子,只找到了一些金银首饰。辛明皱眉,古代的银钱不像现代这么方便转移,只能藏在隐蔽地方,墙上地上挖洞之类的,不太好找。看看下面贺县令的家眷哭哭啼啼的一大片,难道真要拷打一番。 忽然,喜儿笑嘻嘻的进来,两名兵丁搬着一个小箱子,说是在贺县令床下面挖出来的。打开一看,白花花的银子,金闪闪的金子,还有一些银票。这些银票正是自己辛家的,物归原主。 一查金银连同银票有四万多两,辛明冷笑,“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这才上任几天,就贪了这么多银子了。” 辛明把散碎银两扔在地上,道:“两万两银子是我辛家的本钱,剩下两万两是利息,拿走!”两名军士把箱子抬走。 贺县令看到费尽心机搜刮的钱财都被辛明给拿走了,心痛如绞,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辛明又问,“赵有德救出来没有?” 喜儿道:“正在砸牢房大门,牢头都吓跑了,钥匙也找不到。” 片刻之后,有人通报说牢房大门砸开了,赵有德也救出来了。辛明才站起来向贺县令拱手笑道:“贺县令,咱们后会有期,改日再见!哈哈!”辛明大笑着带着一众人等离开了县衙。 从牢房中救出来的一共四个掌柜四个主管,其中只有赵有德受到拷打,遍体鳞伤。辛明立刻让人请大夫过来诊治。 辛明道:“你们都是为了辛家受到牵累,这罪不能白受,每人五百两银子。赵有德好样的,不做叛徒,赏一千两。” 这些掌柜主管被关在牢房里,本来都要绝望了,忽然被救出来,看到老爷威风凛凛的回来,还给赏银子,喜上加喜,一个个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赵有德先跪拜下去,颤声道:“老爷,您可算回来了!” 辛明哈哈一笑,拍着赵有德的肩膀说:“老赵,你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几天,铺子里的事情离不开你。” 再次回到绸缎庄,忽见街道对面人声嘈杂,熙熙攘攘,十分热闹。辛明抬头望去,只见街道对面新开了一间铺子,“张记绸布店”,回头看看自家牌匾,“辛家绸缎庄”,名字挺像的。 “我记得对面是家酒楼来着?”辛明皱眉问。 隆儿连忙打千道:“那是管河道的张知事家新开的,据说价格还挺便宜。” 辛明哼了一声,心想,“反动势力死灰复燃啦!一听说自己从辽东回不来了,马上自家的铺子就给封了,在对面新开一家,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走进店铺,只见彩蝶正在柜台上算账,脸色严峻,看到辛明进来,立刻道:“老爷,张知事家在对面开了一家绸布店,价格很便宜啊!” 一般来说,从江南进货,最上等的货色,棉布要五钱银子一匹,绸缎要二两银子一匹,运到沙河县算上运费肯定要比这个价高些。可是张家只卖成本价,这是赔钱赚吆喝么!如果辛家也这么干,两家就是恶性竞争,比谁的家底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