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辽东战事之后,辛明才发现,原来古代小说家不是瞎说,明军将领真的有这个不好的习惯,动不动逞匹夫之勇,一军主帅冲到第一线拼杀,杜松如此,刘挺也如此,所有将领都这样,谁来指挥战斗呢?反之,后金军队摸清了明军的习惯,专门设置重驽重弓,针对的就是明军将领,就好似现代的狙击手一般。往往战斗到激烈时,明军将领被狙杀了,群龙无首,明军因此溃败。历史上的萨尔浒之战,杜松被重点照顾,射了几十箭,好似刺猬一般。 辛明一声令下,两千骑兵迅速集合,这些小伙子也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可是看起来精神抖擞,好的主帅可以让属下振作,最好的办法就是取胜。 扈尔汉带领属下一阵猛冲,终于冲出了树林,前面一马平川,没人可以阻拦他了。扈尔汉心有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两千兵马只剩下一千出头了。哼!明军至多五千人,如果堂堂正正的对战,扈尔汉有信心以两千步兵,打败这五千明军。可惜他先中了埋伏,后又在树林中被浙兵的鸳鸯阵围困,折损了一半人手,现在士气已沮,只能先撤退了。 冲出树林,女真战士还保持着整齐的队列。古代步兵战斗,保持阵形是生命线。只要有阵形,就有战斗力。一旦阵形混乱,就要崩溃了。女真战士训练有素,在这样的不利的情况下,也能保持阵形。 地面忽然轻轻抖动,骤急的马蹄声音由轻微到响亮,仿佛逐渐逼近的暴风雨。从对面山坡上一队骑兵疾驰而来,手中雪亮的长刀高高举起,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精芒,仿佛是准备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 “奶奶的!”扈尔汉脸上肌肉抽搐,喃喃咒骂,骑兵对步兵本来就占优势,尤其还从山坡上冲下来,借助冲击力更是势不可挡。扈尔汉的属下本来也是骑兵,可惜马匹都丢在树林中了。 扈尔汉一声呼喝,一百多持着长兵器的女真战士站在前列,兵刃斜举,尾端抵在泥土,准备硬扛骑兵冲击。 辛明在奔驰中呼喝一声,这两千骑兵跟着辛明连续战斗,已经有了默契,知道怎么作战了。呼喝声音刚落,所有人手中的弓箭已经发射出去,一片箭雨准确的落入女真战士的阵形之中。接着,骑兵队伍已经冲到距离阵势数十米前,忽然一分而二,躲开阵前长枪兵。硬冲长枪兵,那是新兵蛋子才做的。 分成两列的骑兵手中长刀瞬间落下,借着马匹的冲击划过女真阵势的侧翼。瞬间,侧翼的步兵鲜血飞溅,一片惨嗥,女真战士仿佛被镰刀划过的麦子,成片的倒伏。 辛明先划过一名战士的胸口,刀刃碰撞在护心镜上,发出咯吱声音和一溜火花,顺势划过的是第二个女真战士的脸庞,这女真战士年纪轻轻,浓眉大眼。长刀的刃尖切割到他松软的皮肉组织,瞬间就被辛明感觉到了,在刀刃划过士兵眼皮的时候,辛明手腕一拧,这名士兵立刻发出惊天的惨叫声,他的眼珠连同一部分脑组织被刀尖绞的粉碎。 女真队列的侧翼很快就崩溃了,人的本能毕竟是惧怕死亡的,没人能在必死的情况下,不后退一步。后续的骑兵,感觉到了侧翼的变化,毫不犹疑的直接冲进的女真阵列当中,左右两侧同时突进,犹如两把尖刀插入了人体两边的软肋当中。惨叫,鲜血,残肢,绝望恐惧的表情,瞬间让胜利者一方极度兴奋。一个男人只要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就可以吹嘘一辈子了。 女真队列崩溃了,扈尔汉徒劳的吼叫,手中的巨斧劈砍,却无法再组织起来有效的队形。这时候,树林中的明军也冲出来了。箭如雨下,狂冲猛打,明军很怂,但打落水狗的时候就勇猛了。 扈尔汉知道完了,要全军覆没了,女真人第一个两千人的全军覆没要发生在他这个女真巴图鲁身上,可谓是十分讥讽。 现在只能在几十名亲卫的保护下突围了,四周到处都在混战,扈尔汉体形太过庞大,也太过显眼。最精锐的骑兵围着他这一小撮人反复冲击,他身边的亲卫一个个的倒下,越来越少。但扈尔汉身上的铠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打造的,异常坚固,骑兵的刀尖在上面划出无数痕迹,却伤不到他的身体。 只听扈尔汉忽然一声爆吼,生生用手从马上抓下来一名骑兵,扭断了他的脖子。一个纵跃跳到了马背上,他接近两米的身高,动作却十分灵活,真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战士。 辛明在几十米之外看到这一幕,刚才那个被扈尔汉扭断脖子的骑兵,是将军村的一名青年,他从小就认识。一股怒气在他胸口翻腾,绝不能让这个凶残的刽子手逃走。 辛明拉弓瞄准,扈尔汉全身链甲,钢盔带遮面,好似一个铁罐头,只留下一双眼睛,是唯一弱点。辛明凝聚目光,瞬间他眼睛的放大功能被激发,扈尔汉和他的视距又被拉近一倍,就如同在十多米外一般,两只凶悍的闪着精芒的眼睛尤为清晰。 “嗖!”辛明一箭射出,准确的射中了扈尔汉的右眼当中,箭矢深深的贯入到他的脑子当中,尾翼颤动。扈尔汉仰天惨叫,从马上栽下来,最后一刻掠过脑海的画面,居然是杜松惨死时的样子,一报还一报。 辛明放下弓箭,冷冷的看着扈尔汉的尸体,心想,历史又被他改写了,努尔哈赤赫赫有名的开国五大臣,这回少了一个,呵呵,以后史书上只能写四大臣,四大贝勒了。 主将扈尔汉死掉,这成了压倒女真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剩下的几百名女真士兵四散奔逃,却哪里逃得过骑兵。拼杀惨嗥声音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