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户人多势众,再次鼓动众人进攻,刚刚接近辛家大门,只听墙头弓弦崩崩声响个不停,一阵密集的箭雨落下,把赵千户的家丁射的鬼哭狼嚎。五六名家丁当场毙命,还伤了十几人。剩下的家丁急忙逃窜,退回到村口。 赵千户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些村民这么狠辣,转眼间就杀伤了好几条人命,这和山上的悍匪还有什么区别。 赵千户不敢再强攻,来兴献策,周围村民家的篱笆墙很多,可以拆下来做成盾牌。于是,赵千户指挥家丁拆卸篱笆,用绳索缠好,外面再裹上牛皮,做成简易的盾牌。数十名家丁举着盾牌,小心翼翼的接近辛明家大门。只见墙上嗖嗖射箭,全被盾牌给挡住。 众家丁大喜,逼近到墙角,刚想向上攀爬,忽然,从墙上扔下好多大石头,这也是辛明早就准备好的,其实就是盖房子剩下的做地基的石块。 只听“哎唷”惨叫声不绝,好多家丁的盾牌都被砸飞砸烂,墙头上的乡壮趁机射箭。这些弓箭都是辛明在县城铁匠铺新制作的,十分精良,家丁又扔下几具尸体,慌忙退下去。 这下赵千户没辙了,僵持一会儿,来兴又出主意,辛明家的房子虽然是瓦顶,但材质大多是木头,如果用火箭射进去,定然能烧着,就不怕辛明不出来。 赵千户大喜,连忙让家丁制作火箭,就是把箭头裹上油布,点燃以后再向院子里射。 辛明在墙头看得清楚,他皱着眉头走下梯子,道:“咱们不能任由他烧咱们房子,看来只好出去冲杀一阵了!” 霍坚霍毅没有一点犹豫,反倒有些期待,众多乡壮也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这几个月军事训练,让他们很有信心。辛明相信自己村子这些小伙子们肯定比赵千户的家丁勇猛,可是家丁人多,只怕要出现不小的伤亡了。辛明皱着眉头,正想办法。忽然,墙头大牛又叫起来,道:“又有一队人马来了!” 辛明连忙爬上墙头,只见这队人马有数十人,都穿着官差的衣衫,领头的是刘县令和黄县尉。 刘县令到了围墙下面,张开手臂,向两边同时喊道:“两位可否罢手,让我做个和事佬。” 赵千户不说话,只是冷笑。墙上辛明笑道:“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还怎么罢手,总得有个人顶罪吧!” 刘县令看看地上的死尸,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对你说几句话。” 辛明同意了,让人把大门开了一条缝,放刘县令进来。刘县令和辛明耳语了一阵,辛明忽然笑了,道:“既然如此,我愿意配合刘县令到县衙和他对质。”周围的乡壮亲友都是大吃一惊,上县衙,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霍氏兄弟先叫起来,说:“不行!要去咱们就一起去。” 辛明微笑,跟霍氏兄弟低语了几句,霍氏兄弟居然不言语了,最后,只有喜儿一人跟着辛明出了大门。 赵千户正在犯愁能不能攻打下来辛明的宅子,忽然宅子大门开了,刘县令和辛明、喜儿三人出来。一群官差围上去,把辛明五花大绑的捆起来,押到马上,疾驰而去。 刘县令到赵千户身前说:“辛明为了保护一村老小,愿意到县衙和你对质。” 赵千户顿时大喜,到了县衙,就凭自己的关系,定辛明的罪还不是易如反掌,况且辛明确实杀了他十多名家丁,这是众人都看到的。想不到辛明是一个迂腐的傻子,只为了仁义的名头,就被骗到县衙里。 “这个……希望刘县令能秉公办理,为我死去的十多个兄弟伸冤。”赵千户做揖道。 刘县令微笑道:“好说,好说,就凭咱们的关系,就是没错也要寻他个死罪啊!” 两人说完一起笑了起来。 回到县衙大堂,已经是傍晚,光线昏暗,大堂中点燃了十多支火把,把县衙大堂照耀的光明肃穆。 数十衙役拿着水火棍一起低声呼喝“威武!”接着刘县令穿着蟒袍官服,头戴乌纱帽,腰带镶玉,迈着正步走入大堂。 赵千户带着几名亲信站在一处,辛明带着刑具站在一旁。赵千户冷冷看着辛明,心中十分快意,充满了胜利者的愉悦。辛明终于完蛋了,他心中已经不由自主的幻想出来辛明的各种惨状了,有蓬头垢面的趴在大牢的草垫之上,或在县衙的刑具下,浑身是血的哀嚎,匍匐在自己脚下求饶。 正想着高兴,忽然刘县令站起来拿出一张黄纸拉开,高声道:“沙河县赵千户接旨!” 赵千户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刘县令压根就没说什么圣旨的事情。只说要审判辛明来着,怎么先要自己接旨。对了,这是圣旨,圣上怎么会给自己颁旨,难道是提拔自己当守备的文书到了。 赵千户不再犹豫,跪在地上,只听圣旨的第一句,心就凉了半截,“沙河县,赵千户狂悖暴虐,倒行逆施,恶贯满盈,罪行累累……” 微微侧头,只见辛明身上的枷锁早就拿开了,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冷笑。 圣旨的最后是免去他千户的职位,押入大牢,等待审明罪行之后,秋后处斩。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千户浑身颤抖起来,脸上肌肉扭曲,猛地跳起来,叫道:“你这圣旨是假的,我不信!” 还没说完,刘县令已经一声怒喝,“恶徒,给我狠狠的打!”左右衙役,毫不容情,一阵水火棍劈头打来,登时将赵千户打翻在地上。赵千户数十年第一次挨打,这让他也体会到了以前他构陷别人,在县衙挨打坐牢的滋味。 看赵千户被打的浑身是血,再无反抗之力,刘县令才满意的点头,让人把赵千户和来兴来财几名亲随一起押入大牢。 这才走到辛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