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户听到此言更加烦恼,再询问众人,大厅中人人低头都想不出什么办法。这时候,辛明匆匆走进大厅。赵千户连忙让辛明上前,将白天之事简略叙述,再问辛明可有办法。 辛明做揖道:“老爷,当今之计,还得按我最初所说,动这些山民的祖坟,不如想办法动韩峰的家族墓地。” 赵千户皱眉道:“韩峰也算是一个地方豪强,有钱有势,难道比山民好对付?” 辛明笑了,“山民所以这样硬气,就是因为他们穷困简陋一无所有,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没什么可失去的才无所畏惧。而韩家不同,他们家大业大,利益关心,反倒好对付些。” 赵千户道:“不管怎样,像韩家这样的豪强上下都有些关系的,他们把持迷踪山上的木材生意,我知道每年他们给刘县令一个干股分钱,平白无故的抢人家土地,没道理,到县衙里也说不过去。” 辛明这才知道刘县令为什么偏向韩家,原来是有木材生意的干股。 “唔,怎会平白无故呢?老爷可知道琴娘这个女子?” 辛明忽然转移话题,众人都是一愣,大家都听说辛明花了大价钱买琴娘的事情,为这,不少人都讥讽辛明,说他年轻好色,不务正业。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提起此事。 “这跟迁坟有什么关系么?”赵千户疑问道。 辛明把琴娘的经历简单叙述了一下,最主要的是琴娘祖传的坟茔地,被韩峰给强占了,而琴娘手中还有这片土地的文书呢!说完,辛明把文书拿出来,递给赵千户看。 赵千户拿着文书看了一遍,不禁高兴的笑起来,“哈哈!原来韩家还有这样的把柄被你抓在手中,辛明你可真行。” 这文书在无权无势的琴娘手中就是废纸一张,但是到了赵千户手中那就不一样了,不但在县衙可以说理,就是到了州府也是很有力的证据。赵千户本来就比韩家势大,现在又手握证据,打官司的赢面可就大了。 “难怪你把琴娘买下来,原来是早有准备,你可真有远见。”赵千户笑着把文书给周夫人看。 周夫人看完也笑道:“这文书真是价值连城,千金难买啊!对了,买琴娘的钱可不能让辛明再破费了。” 赵千户笑道:“那个自然,辛明花了多少钱,我双倍的给你。” 辛明微笑做揖,谢道:“小人歪打正着,是老爷太太有此福气。” 赵义听老爷太太对辛明这么夸赞,心里很不服气,忍不住说道:“老爷,据我所知,韩家的家族势力也很大,就算县衙判给我们坟地,他们聚众闹事,也不好对付啊!” 辛明微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韩家家族势力确实很强,不过,因为木材生意的利益,内部矛盾也很多。韩峰强势霸道,压制旁枝,他儿子韩孝天狂妄好色,不敬长辈。他们父子二人在家族当中得罪了不少人,有很多族人是敢怒而不敢言。我跟琴娘聊天,了解了他们韩家许多事情,我暗中联系了韩家的几个旁枝族人,他们都愿意推翻韩峰,重新选举族长,只要我们在县衙说服刘县令,韩峰的族长必定做不成,他做不成族长,到时候还不是任凭我们揉捏。” 说完,掏出几封信递给赵千户,这是他暗中联络韩家旁枝的信件。 看完这些信,赵千户又惊又喜,笑着着拍辛明的肩膀,“咱家有你这个诸葛亮,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 第二天一早,辛明去了县衙,在刘县令的书房,刘县令笑着问:“辛公子,今天何事匆匆而来啊?” 他心中以为辛明是为前天打架的事情来对他表示感谢呢! 岂料辛明对那事情只字未提,反而,拿出来琴娘的家族坟茔地文书,把赵千户的请托说了。 “这个……这个……还要从长计议吧!”刘知县拿人家的手软,每年从韩峰那里受到一笔不菲的分红,自然不愿意得罪韩峰。 辛明笑道:“大人可知道,我家老爷拿到这块坟地就可补上守备的缺,以后沙河县就是我家老爷和刘大人的天下,还在乎一个区区的韩家?” “唔,这么说,你家老爷升职当守备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刘县令问,他其实是知道周夫人家有鲁王府的关系。 辛明点点头,笑道:“我家老爷说,等他正式当上守备之后,沙河县的治安剿匪就全包在他身上,不需老爷操心了。” 刘县令连连点头,他对山匪现在是又恨又怕又无奈,如果沙河县有了守备,就有国家拨响,有了正规军队,就不怕山匪了。只是每年韩峰孝敬自己那么多银子,实在有点舍不得。 辛明知道刘县令的心思,笑道:“刘大人还不知道吧!我已经联系过韩家其他几位族人首领了,他们的意思是拿掉韩峰之后,重新选举一名族长,他们愿意给大人增加一成的分红。” “真的!”刘县令又惊又喜,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在韩家村,族长韩峰最近几天觉得有点心神不宁,前几日,自己儿子在沙河县和赵千户的家人打架,结果刘县令只是轻轻揭过,让自己儿子吃了一个亏。这几日他又在家族内部接到消息,说有几个旁枝的家族在暗中串联,有对自己不利的意图。 昨天,他特意让家人把给刘县令的分红提前送去,据家人说,刘县令高高兴兴的收下了。这让他安心很多,只要有官面上的支持,谁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时候,外面有喧哗声音,只见一个仆人急匆匆的跑进来,边跑边叫:“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 “县里派来几个衙役,说要请老爷去县衙,有人告老爷的状。” “是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