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房主管定了定神,想到,辛明既然知道自己是赵义的干儿子,那就不可能再容自己在染房了。他索性撕开脸皮,冷笑道:“你不用我,染房还开的了吗!告诉你,我在这里十多年了,这里就是我的地盘,没人能赶我走。” 辛明大笑,随即敛容伸手一指,喝道:“告诉你,赵家作坊少了哪一个人,我都让它运行如常。” 说完在染房师傅中伸手指向一人,道:“赵有德,你过来。” 一个面容沉稳的中年汉子走过来,在辛明面前拜了一拜。 辛明道:“以后,你就是染房主管,不过,我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如果你能在试用期内,不出一点毛病,我就把你转正,且每月再加二两银子月钱。” 赵有德登时惊喜交加,他是染房的老师傅,手艺精湛,为人忠厚,在染房中很有人缘,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受到染房主管的压制,这次提拔上来,定会兢兢业业的为辛明干活卖命。看到辛明毫不犹豫的就把赵有德提拔上来,所有人都是心中佩服。 “还不快滚!”辛明一声怒喝,将手中的湿布摔在染房主管的头上,染房主管抱头鼠窜而去。 辛明环视众人,说道:“我辛明用人不论亲疏,只看能力,只要你好好干活,我自然知道,且给予奖励。如果想像刚才这人一般,趁机捣乱,哼哼,不是赶出染房那么简单,县衙里面的棍子少不得让你尝尝。”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辛明从山匪回来,英雄了得的名气已经流传,众人也知道他和县里刘县令的关系匪浅,最后这话恐怕并非空言恐吓。天井中所有人不论主管师傅或者工人都心惊肉跳,低头拜伏,再没人敢起一点坏心思了。 晚上,在周夫人的花厅当中,烛光明亮,花香馥郁,晚风清凉。周夫人和赵千户各自坐在一张躺椅之上,中间小茶几上,秋菊正有条不紊的煮茶。皓白的手腕上,两支黄澄澄的手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洁白的茶具一看就价值不凡,处处透着富贵的气息。随着滚烫的开水注入茶具,一股清香的味道散发开来。 “这辛明真是不错,第一天就搞定了染坊,呵呵,我本想亲自嘱托一下赵义,不要为难辛明,没想到辛明已经自己搞定了。那个什么赵义的干儿子还好意思到我面前哭哭啼啼的,说辛明跋扈,让我一顿臭骂,给赶走了,哈哈!”说完,赵千户笑了起来。 周夫人点头,“嗯,辛明是个人才,不过,老爷也太迁就赵义了,这几年,赵家外面的产业他说一不二,也太骄狂了些。” 赵千户笑道:“夫人是说我懒惰么!好了,从明天起,我就去铺子里坐着,看谁还敢骄狂。” 周夫人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有那毅力可好了,只怕又舍不得这个花,哪个草的了。” 这时候,秋菊已经煮好了茶,先给周夫人递了一盏,然后才是赵千户。这不符合古代男尊女卑的常例。 赵千户笑道:“这丫头,只知道夫人,不知道老爷么!” 周夫人道:“怎么,我家带来的丫头,自然是向着我的。” 秋菊说道:“我是夫人的丫头,夫人就是我的老爷。” 赵千户笑笑,不说什么,伸手接过茶盏的时候,伸手在秋菊手腕上捏了捏,笑道:“嫩的都能出水了。” 秋菊脸一板,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嘿!小妮子脾气还挺大的呢!你也不管管。”赵千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