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耳边传来老者的声音,“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知道他那么多秘密?实话告诉你,我死之前曾是赵家的总管,给赵千户做了十几年的奴仆。再说,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就是被这恶人给害死的。” 辛明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有何恩怨,这老者却再也没了声息。 第二天一早,迎着晨光,辛明背着一个小包袱出发去沙河县。他要验证李忠说的一句话就可得二百两银子,是真是假。因为心存疑虑,他连妹妹都没有告诉。 沙河县隶属于兖州府,因为地处南北交通的要冲,又有水利漕运之故,所以非常繁华。大街上商铺鳞次栉比,行人马车来往不绝,吵吵嚷嚷,非常热闹。辛明汗津津的站在大街上,又累又饿。将军村离县城并不远,只有二十里,可是辛明是靠脚走过来的,一路上辛明已经无数次的怀念前世的小车了。一踩油门,这二十里路眨眼功夫就到了,可是,这该死的古代,连牛车都不见一辆。 路边的小吃摊传来一阵阵香味,将本已经饥肠辘辘的辛明勾引的垂涎欲滴。左边看看——包子馄饨羊汤甜沫粥,右面看看——扒蹄烧鸡点心爆双脆,而身边最诱人的油旋已经出锅,一个个螺旋状的面点,表面油润金黄,葱香透鼻……这对素来喜爱美食的辛明真是一个考验。 “地沟油,地沟油……”辛明在心中默念,终于走到一个馒头摊旁边,花了两文钱买了一个大馒头,一面狠嚼,一面在心里发誓,以后有钱了,一定把沙河县所有的路边摊吃个遍,吃完路边摊再吃大酒楼,一个都不要放过。 吃饱了肚子,辛明打听赵千户府的位置。赵千户的家很好打听,整个沙河县有不知道县太爷是谁的,却没有不知道赵千户的。赵千户大名叫赵远山,千户是世袭的职位,他岳父在州府做守备,据说还与州府的鲁王有亲戚关系。赵家在沙河县势力极大,有良田千倾,县里有药铺,粮店,绸缎庄,沙河县最重要的河运买卖,赵家也是最大的股东。 赵家很大,占据了半条街的面积,两米多高的朱红围墙长长的延伸,从围墙上方看过去,只能看到铺着灰色瓦片的屋脊,重重叠叠。据说赵家有十几个院落,一百多间房子。仆从丫环家丁也有上百人。 正门是朱红的两扇大铁门,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很气派。辛明蹬上几级石阶,扣动门环。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青衣门童上下打量辛明,看到辛明穿著破烂,立刻露出鄙视的目光。 “我想找曾茂,曾大爷。”辛明说。 “不在!”门童没好气的说完,就要关门。 辛明耳边响起李忠的声音,“没好处谁肯让你一个穷小子支使,给他十文钱。” 辛明连忙推开要关上的大门,从怀里摸出十文钱给门童,拱手说,“小哥给通融一下。” 门童看了看手心的铜钱,才说:“怎么通报?” “我是他济州老家的人,叫曾有德。” 门童点点头,进去通报了。片刻功夫,大门又开了,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穿杏黄色团花绸衣长衫,头戴一顶簪缨帽,手中拿着一柄扇子,模样俊俏,面白无须。 这曾茂是赵千户的女婿,家本是山东济州府之人。因为丈人赵千户富豪,便跟着妻子前来投靠。因为长相俊俏,乖巧伶俐,很受赵千户的喜欢,留在府中管理些账房经济之类的事情。 “咦!你是谁?干嘛把脸蒙上。”曾茂一看到辛明用白布蒙脸,不禁又惊又疑。 “曾兄,能借一步说话么?”辛明小声说。 “你不是曾有德,你到底是谁?”曾茂戒备起来。 “去年六月初三,曾兄从旺财米行得了二百两银子的好处?” “你说什么?”曾茂一惊。 “还有八月十二,给兖州鲁王府送的药材,你抽了四百两银子。” “你到底是谁?”曾茂声色俱厉,不过声音却压的很低,显然不想让外人听到。 辛明却不回答,转身便走,曾茂看看四周,只好跟上,走到几十米外的一棵枣树下,辛明才回头,小声说:“曾爷,沙河河边有个桃花巷,门口有大槐树那家,爷每月初三、十三、二十三都要过去。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让赵大姐或千户知道,会怎样?” 曾茂脸色大变,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这一年多,自以为做的机密,无人知道。却不料被一个陌生人一口道破,顿觉手足无措。他本是寄居在丈人家,衣食全靠丈人资助,如果这事情传到妻子或丈人耳中,那对自己真是灭顶之灾啊! “你想怎样?”曾茂的语气弱下来了。 “我想要二百两银子,之后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事情。” 一听这数目,曾茂先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狮子大开口,他沉吟一下说:“二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你跟我去府中取吧!” 辛明笑了,这李忠真是料事如神,曾茂的每一个反应,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预料之中。 “曾爷,别骗我了,你有随身带两锭金子的习惯。你荷包中两锭五两的金子,正好值二百两银子。” 曾茂目瞪口呆,这人太厉害了,自己随身带钱的习惯只有妻子和最贴身的丫环才知道,可是妻子丫环不可能知道自己外面的秘密。 “好了,既然曾爷吝啬金钱,咱们就此告辞。”辛明也不拖泥带水,转身便走。 曾茂急了,一把拉住辛明,说:“我给你还不成么!”说完从荷包里取出两锭小金塞到辛明的手中,说道:“小哥厉害,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既然这样,我愿意再多给你五百两银子,买个一世平安。小兄弟稍等片刻,我立刻回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