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的父母就是死在乌市恐怖活动的一场爆炸中。 这就难怪了。 难怪简言对爆炸的声音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但是,黎伶俐总觉得哪里奇怪。 “简简啊,我无意勾起你的伤心事,但是创伤应激综合症,一般情况下来说是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自身或他人伤害后,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你父母出事的时候,你应该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吧?那你怎么会——” 简言深吸了一口气,呼吸中带着微微的颤抖,不难让人察觉。 她的双眸中水雾腾升,水光漾动。眼底的痛色迅速扩散,弥漫到最边缘的地带,染红了她整个眼圈。 她无声惨笑,“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恐怖分子利用拍摄组的人,将他们的活动拍成了纪录片…片子被刻成了光盘。” “光…”黎伶俐的心咯噔一下,在一片凛然中越来越沉,“光盘?” “就在我初三毕业那年,差不多七年前,有人匿名将一张光盘寄到我家。我看了光盘里的内容…光盘里的内容应该是不完整的,里面只有我父母的画面。我看到我爸爸我妈妈,看到他们死在爆炸中!砰,就在一声巨响中,我的世界从此翻天覆地。 如果没有看过这个光盘,我可能还以为我父母只是单纯的死在了那场恐怖袭击中。后来我慢慢才查到,抛开恐怖袭击本身,很多事情都跟很多年前盛氏和顾氏联合制作的‘丝路计划’有关。 就是因为在那次尝试中,失去得太多了,后来我外公在世的时候再也没有打过发展娱乐行业的主意,他也懊恼自己,没多久也走了。我舅舅接管盛氏之后,也没有碰过娱乐圈的生意。微语文化传媒,是我拉拢古行甘老师的团队,一点一点做起来的…” 黎伶俐一边消化着简言话中的信息量,一边发出唏嘘的声音: “天啊!这些事情,季炀都不知道吗?” “他可能知道一点点,但并不是全部。”简言目光里一片木然,“毕竟他母亲楚涵,当年也是‘丝路计划’中的一位至关重要的成员。” 黎伶俐知道了—— 她第一次见到简言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姑娘看上去很冷漠,尤其是眼睛里一片清冷。 她现在知道了,那不是冷漠,也不是清冷,是一种悲凉。 黎伶俐多心问了一句:“当年那个光碟,是谁寄给你的?” 简言摇头,“不知道。我爷爷调查过,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我爷爷怕我伤心难过,后来把那张光碟给销毁了。” “简简,你很坚强,真的很坚强!”黎伶俐从来没见过谁扛了这么多事还能活得这么潇洒自在的。 自不自在,可能也只有当事人心里知道。 黎伶俐又给简言做了一次催眠治疗。 这次,简言是面带笑容醒来的。 一看到她的状态,黎伶俐便乐观道:“看来这次的效果不错。” “我想起我跟季炀相亲之后的没多久,他主动打电话给我,约我去水族馆,完全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简言有点抱怨。 “那我们明天起海洋公园吧!”黎伶俐想让简言尽可能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