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副厂长心里不停打鼓，搞不清到底哪件事东窗事发了，可毕竟是个老狐狸，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一派镇定。 江大海跨了一步，猛地俯下身子，目光炯炯，直勾勾盯着黄副厂长的眼睛，仿似已经洞察一切。 黄副厂长被他盯得心虚，暗戳戳的别开的眼睛。 江大海双手插兜，直起身来，挑了挑眉，这个人一看就做贼心虚，肯定有问题。 刚才在饭店的时候，他留心观察了桌上的菜色，还状似无意，和桃叶聊了几句。 说起厂里领导的作风，桃叶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支吾了几句，也说不清楚。 倒是说起厂里领导的消费来，桃叶说的滔滔不绝。厂里领导，挣得多开销大，花销自然也大。 江大海从她的话语里，却听出了不一样的信息。 皮革厂这几个东西的买的、用的、吃的，俨然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工资收入。 所以，江大海连夜叫了兰华去找证据。 他缓步围着黄副厂长走了一圈，又一圈，并不说话。 审讯室里一片安静，只有江大海不急不躁的踱步声清晰如鼓点砸在黄副厂长心头。 黄副厂长双手捂着脸，撑着脑袋，他的眼睛透过指缝追随江大海的身影。 这个人，好像是知道点什么？ 他到底知道什么呢？难道有人举报了自己。 黄副厂长心里没底，越来越慌乱，手心里满是汗水，感觉周围的空气也越发稀薄。 他吞了吞口水，抬头看了看江大海，“同志，我想喝杯水。” “喝水？” 江大海斜睨他一眼，浅淡笑道，“紧张？做贼心虚？” 他走了两步，坐到椅子上，手握成空拳扣了扣桌子，“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做了的话，侥幸没有用。 人性使然，利已、自私是你们这种人的天性。” 江大海特意把“你们”加重了语气，“当然，还有你的那个她。” 江大海话语一顿，瞟了眼黄副厂长。 只见他下意识抬头，睁了下眸子，面上的惊慌一闪而过，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恢复了刚才的姿势。 江大海嘴唇微微勾了勾，果然中了。 旋即，他带着几分邪魅的意味问道，“怎么，只准你你背着她在外面勾三搭四，她受尽委屈，就不准她说两句了。 政府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给你点时间，你自己考虑吧。 老赵，咱们出去等。” 说着，他偏了头，示意赵弘毅和他一起出门。 这波操作，让赵弘毅看得有些傻眼，“你又有证据了？” “兵不厌诈。”江大海淡淡吐了四个字。 桃叶的言谈中，说黄副厂长家里困难，妻子常年卧病在床。 可江大海刚才逼近黄副厂长的时候明明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女人用的。 他身上还有蜷曲的发丝蜿蜒在肩膀，女人的。 还有，他身上的衣服、衬衫，都不是县里百货商店的款式，和江大海大姐寄来的那套一样，价格不菲，不是皮革厂的副厂长买的起的。 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