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莉声音很高，近乎是嚷嚷出来的，周围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贵？ 这个字眼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敏感的。 大多数人看不上白莉莉靠睡挣钱的为人，不予理会，也有个别人，听了她的话，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莫不是真的贵。 “18块，确实不便宜啊？” “就是，赶上半个月工资了。” …… “白阿姨，你放心，以后我不卖了，你看看你这脸，整的和20岁小姑娘一样，我这化妆品简直就是助纣为虐啊！要没这化妆品，你还没这张脸能去霍霍别人呢。” 黄晓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哼，欺负她？ 那就借白莉莉做自己的活广告了。 白莉莉本就注重保养，何况两套美颜三部曲那么贵，她舍不得浪费，全招呼在脸上，现在那脸嫩的像是二十大几岁的年轻人。 “是啊，你看这人，都阿姨辈的了，估计怎么都得40来岁，这脸可真不像。” “人是挺恶心，这脸可真心不错。” …… “小姑娘，给我来一套。” 后面有排队嫌时间长的，索性不等了，买一套回家用。 当白莉莉看到那人用18块钱就拿走四样的时候，她心里不淡定了。 她明明是花30块钱才买的3瓶，比这人还少一瓶！ 黄晓月坑她。 “凭啥我的30块3瓶？他们的便宜？”白莉莉不甘心的问道。 “不凭啥，就凭我乐意，就凭你渣！” 黄晓月微微侧脸，挑眉道。 “行了，行了，这位老同志，请一边让让，不要干扰我做脸了。” 凳子上坐的人不干了，她可是排了好长时间队才轮到这个体验机会的。 这个碍眼老女人，真是碍事。 “原来是这样啊！30块钱？这小丫头真有意思。” “活该她30买。要我说卖她100都不贵。” “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还做什么脸，多少钱都拯救不了她的脸。” …… 人们等在一帮，闲来无聊，白莉莉就成了最大的谈资。 白莉莉恨不得掘地三尺，找个洞钻进去，赶紧从人群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 太阳渐渐西斜，一轮清冷的月亮爬上了树梢。 各家各户关门做饭，又是炊烟袅袅的时刻。 小市场的人慢慢散去，黄晓月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擦了擦额角豆大的汗珠，抬眼望去，市场里，她是最后一个人了。 “快走了，关灯了，关灯了……”市场管理员大妈反复呦呵着。 “好的！大妈，这就走！” 黄晓月招了招手。 “哎……”她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了下摊子，离开市场。 本来还计划着清点一天的营业额，市场里不让待了，路灯又太暗，看来只能回家再数了。 不过照她的估算，应该不少。 站了一天，她此刻是腰酸背腿抽筋，扶着个腰，像个小老太太似得，步子迈的很迟缓。 这个点回镇上的公共汽车怕是也没有了，她还是挪步慢慢走回去吧。站久了，不习惯，估计多走会，就适应了。 忽然一声传来，“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