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如意的目光看去,是齐王?
真是没想到,但似乎又早该想到。除去贵妃,就等去剪除了鲁王最强大的后盾,鲁王一旦失势,齐王可不就能更近一步了?
太合理了,齐王太有杀人动机了,只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投毒,还是有些过于嚣张了。
众人心里暗自掂量,鲁王却顾不得那么多,眼看他就要对齐王发作,谁知如意眼神一转,看向了王蕴飞的身后。
躲在王蕴飞身后的袁楹心不知为何心里一突,尚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听到如意道:“是她,是刘孺人吩咐奴婢做的。”
“刘孺人?是鲁王最宠爱的那位孺人?”
“怎么可能?”
人群一窝蜂的议论起来,鲁王已经完全惊呆了:“不可能,不可能,玉儿怎么可能害母妃?来人,将如意押下去!”
“慢着!”皇帝喝止:“叫她说清楚。”
如意牵了牵嘴角,嘴边又是一滩血:“奴婢是活不成了,贵妃娘娘死了,奴婢其实也不想活了。娘娘对奴婢恩同再造,奴婢就是死了也不会害贵妃娘娘的,都是刘孺人,是刘孺人害死了娘娘!”
“你血口喷人!王爷,玉儿是无辜的,玉儿是冤枉的啊,玉儿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袁楹心哪里还顾得上场合,见如意指着自己,快步冲到鲁王跟前,泪水横流。
“王爷,刘孺人不是个好人,前些日子她常常进宫,哄了贵妃娘娘的开心,后来……后来……”
“后来如何?你口口声声说是她叫你倒酒害了母妃,你明知酒壶有问题,你还给母妃倒酒?”
如意惨笑:“那毒酒本来不是给贵妃娘娘的。奴婢是按照刘孺人的方法转动了酒壶,但不知为何最后的结果反了……”
“反了?”想想方才所见那酒壶的异样构造,皇帝又问:“那是给谁?”
“是……是给何宝林的。”说完之后,如意竟有一股松口气的感觉,不管周围的议论之声,她继续说道:“自从何宝林入宫,陛下您对贵妃娘娘的宠爱就日渐衰微,宫里的人多得是见风使舵的,胆子大的还敢阴奉阳违,后来何宝林又有了身孕……”
她的目光转到年轻貌美的何宝林身上,而后又落到她隆起的肚子上:“贵妃娘娘仁善,奴婢却看不过,以至于刘孺人来找奴婢的时候,奴婢就……”
到底还是想替何贵妃遮掩,可谁人不知,若不是有了何贵妃的默许,她怎么敢去将斟酒宫婢的活计。
“你就同意了?”皇帝大怒:“这么说贵妃于此事完全不知情了?”
“是,娘娘当然不知情。奴婢死不足惜,只求陛下能给贵妃死后哀荣!”如意又去看鲁王:“殿下,刘孺人真的不是好人,您不要再被她的外表迷惑了……”说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蓬鸣上前一探:“死了。”
鲁王看向袁楹心,袁楹心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殿下,您信我,真的不是我!一定是如意被人收买了!”
回应她的是鲁王狠狠的一巴掌:“你怎么敢!”
袁楹心捂着脸,看着鲁王就像是不认识一般:“殿下说要与玉儿生生世世不猜忌的,殿下你怎么能……”
“闭嘴!”鲁王大怒,他已经信了如意的话。
袁楹心明白过来,虽然脸上依然是楚楚之态,声音却镇定了许多:“证据呢,如意是污蔑,没做过的事情,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招认的。”
事情超出了原本的计划,超出了她的想象。可她不能认,不能露出怯懦惊慌之态。
如意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自己不认,就还有一丝希望。
皇帝摆摆手:“蓬鸣,你来审。”
“是。”蓬鸣接手,立即吩咐道:“闵太医。”
“蓬大人。”闵太医上前。
“请问闵太医,这‘玉生香’之毒的出处,究竟在何处能买到?”嫌疑人不招供的话,那只能找证据了。
闵太医摇头:“依照‘玉生香’的珍贵程度,怕是何处也买不到,蓬大人若是想以此下手,恐怕一时半刻难有结果。”
蓬鸣点头:“此处可有刘孺人的侍女?”
袁楹心心头惊骇,方才她已经几次给暗香和疏影使眼色了,希望她们能明白,怎么样才能有活路,千万不要……
暗香和疏影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没说话先跪了下来。
“你二人可知罪,刘孺人毒杀贵妃娘娘,人证物证俱在,你二人作为帮凶,一样严惩不贷。”
袁楹心暗恨,蓬鸣这是诈二人呢,她就要开口说话,蓬鸣率先道:“陛下既然着本官问案,就请刘孺人稍安勿躁。”
袁楹心只得隐忍下来,隐忍的同时,竟然向着李琋投去了求助的一瞥。
在李琋旁边的沈秋檀,恶心的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这个时候还记得暗送秋波呢!
“本官问你们话呢,你二人叫什么名字?对刘孺人行径,可有知晓?若有隐瞒不报者,当与罪犯同罪,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