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
大门紧闭。
院子里,乱糟糟的脚步声时不时地传来,火把的光亮,把整个屋子照的如白昼一般。
众多家主提心吊胆,也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如何了。
反观杜荷,竟然靠在桌上打盹,没有半点担心。
咚咚。
突然,房门被敲响。
门口响起一道声音:“少爷,有人作乱,有数千人上街,喊着要讨伐县衙,这些人,往县衙来了!”
陈一发等人顿时一愣。
张玄素,果然成功了吗?
在小小的鄠县,竟然能聚集数千人,杜荷完了,县衙完了,自己这些人,肯定也完了!
却见杜荷站起身来,拍拍手,说道:“还有呢?”
那人说道:“管城大队出动,已经平定了混乱,还抓了二十多人,带头的是一个老头,他说他叫张玄素,叫嚷着要来见少爷你呢!”
“噢,不认识,”杜荷摆摆手,“让管城大队自行处置就是,本县日理万机,不想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是,少爷!”
瞬间,院子中聚集的人,全都离开。
院子内外,全都寂静一片。
陈一发,黄枚蓼等人,目瞪口呆,吃惊地看着坐在正堂中央的少年,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张玄素纠结了数千人闹事,竟然被一支管城大队给拿下来。
最关键的是,听杜荷的意思,还要把张玄素送去养猪?
大家都傻了。
啪。
突然,只见黄枚蓼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县公,我愿意倾家荡产,入股开发公司,三十万贯,哪怕是我黄家砸锅卖铁,也要把这笔钱凑出来!县公若是不信,我可以立下字据,以我的人头作保!”
说完,这厮便当着大家的面,哗哗地写下一个字据,还摁了自己的手印。
众人恶狠狠地盯着黄枚蓼的背影,心中又是一顿咒骂,这狗日的,又被他捷足先登了。
陈一发见状,不敢怠慢:“县公,陈家愿追随县公,肝脑涂地,也愿意拿出三十万贯入股。”
“我们邹家愿意拿出十万贯……”
“我们刘家愿意拿出十五万贯……”
方才大家还扭扭捏捏地在杜荷面前哭穷,可这下,谁都十分积极。
不多时间,一百万贯便凑齐了。
陈家和黄家就占了六十万贯。
大家纷纷在杜荷早已提供的股权书上摁下手印。
根据计划,鄠县开发公司建立需要资金五百万贯,按照这股权书的分配,各位士族凑出来的一百万贯,占股两成,杜荷以智慧折价一百五十万贯,占股三成,还有五成的股份,暂时没有着落,八字才画了一撇呢。
饶是如此,各位家主也十分积极。
大家现在都已经被捆在杜荷的大船上,后悔也来不及了。
杜荷拿着一张张入股的字据,笑眯眯地说道:“诸位,时间不等人,明日一早,请大家把钱全部送到……否则,我只有请蜀王殿下出马了。”
众人纷纷称不敢,然后快速离开。
这帮家伙果然守信用,次日天未亮,一百万贯钱,便送到了县衙。
随后,县衙大门右侧,又多了一块牌子:“鄠县开发公司!”
陈一发和黄枚蓼担任鄠县开发公司的副总经理,总经理却不是杜荷。
按照杜荷的要求,陈一发和黄枚蓼十二个时辰都要到县衙办公,陈家和黄家的所有家眷,也全部搬到了县衙附近,为的是上下办公方便。
陈一发和黄枚蓼则是心如死灰,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
“杀!”
“杀!”
管城大队大营,训练场上,喊杀声震天。
三百多人的队伍,缺像是一支军队。
那一人多高的巨大木桩,被其中一个管城一棒下去,当场粉碎。
再看看这些管城,一个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十分凶悍。
杜荷心疼地说道:“蜀王这个败家子,就这么点人,每个月的伙食费就要上百贯,再加上薪钱,装备,医药费……哎呀,我头疼!”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光着膀子,黝黑黝黑的家伙,啃着一个大鸡腿,走到那高台上,举起一个木制的大喇叭,大声吼道:“都特么打起精神来,没吃饭是不是,今天要是有人偷懒,三天不许吃饭,还要吊在树上鞭打三百下!”
“杀!”
“杀!”
闻言,那些管城训练得更加卖力气。
杜荷指着那人,好奇地问道:“这小子是谁,怎么感觉比本少爷还猖狂?”
张俭急忙神色怪异地说道:“少爷,这就是蜀王殿下啊!”
杜荷:“……”
自打偷摸来到鄠县,李恪有没有功劳,杜荷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小子和以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