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不甘心,又问旁边的人:“你们有谁,是被杜荷强制抓来的种地的,你们大胆告诉我,我一定会帮大家主持公道的!”
他本以为自己说完,会有许多人跑到自己面前鸣冤诉苦。
哪知道,众人只是沉默。
好半天,终于有人开口了。
“这位公子,我看你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这些歪门邪道,你为何要在此胡言乱语?”
“对,我看此人长得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个贼!”
“对,把他抓起来,交给管城大队,可以领到十贯赏钱呢!”
“对,抓住这个狗东西!”
李承乾跟捅了马蜂窝一般,只见周围的人全部朝他涌来。
霹雳啪来。
一顿拳打脚踢。
半晌,李承乾鼻青脸肿地被捆在一根木头上,被人扛着往屯田处的办公中心走去。
这场景,他好像在哪见过。
思索半天,李承乾终于想起来,小时候他在皇宫御膳房看见,那些屠夫宰羊的时候,就是这样捆的。
顿时,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李承乾的内心。
他以为自己是要被这帮粗鄙的家伙扛去宰了,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太子,我是当朝太子……”
“哈哈,你们看,这小子说他是太子!”
“我呸,这就是个贼,他要是太子,我就是太子他爹!”
“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太子,是个王八蛋还差不多!”
上百人,闹闹哄哄地扛着李承乾送到屯田处办公中心。
“找傅公,傅公何在,我等抓了一个贼,请傅公送去管城大队,还有十贯钱呢!”
“对,傅公待我们恩重如山,这个人,就交给傅公好了。”
这帮家伙,却是打算将这个贼交给老傅,让老傅去领赏钱。
原因无他,大家都知道给大家一口饭吃的是杜荷,可这真正管理农场的却是老傅啊。
只见一个中年书生从院子内赶紧跑出来。
“周先生,我等抓了个贼,敢问傅公何在?”有人问道。
这书生乃是农场副场主,以前是附近有名的一个私塾先生,后来来到县衙,却是自愿来屯田处,理由也很简单,来屯田处比在县衙各部的薪钱高了两倍不止。
周先生让众人安静,然后说道:“傅公去县城了,你等糊涂啊,这人要是交到管城大队,少不得要被打死了扔去喂猪,咱们农场现在正是人手紧缺之际,何不将他留下来种地呢,你们找几个人看着他,别让他跑了就是,一日三餐让他吃饱,不用给薪钱,岂不是美事一桩!”
“哎呀,周先生说的有理!”
“对,听周先生的,我们修渠大队最近实在缺人手,不如给我们修渠大队吧!”一个络腮胡子,露出凶狠的面目,声如洪钟地说道。
周先生点点头:“就这么决定了,县公说过,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应该让每个人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县公威武!”
“县公英明!”
“世上只有县公好,有县公我等就吃饱饭……”
大家吵吵嚷嚷地,又将李承乾扛了回去。
李承乾彻底绝望了。
……
天黑时分。
张玄素悠悠醒转过来,却是没见到李承乾的踪影。
他担心地问道:“太子殿下何在?”
东宫的侍从急忙上前说道:“张大人,太子殿下换了便装,去农场中,去搜集杜荷的罪证去了。”
张玄素闻言,得意地大笑:“哈哈,好,太子殿下,果然长大了,没错,杜荷的罪证,必须深入百姓,才能了解到,太子殿下这一招,就叫釜底抽薪啊,高啊,真是高啊,哈哈哈……等殿下搜集到杜荷残害百姓的罪证,就是杜荷的死期,哈哈哈……”
“不过,”张玄素话锋一转,“殿下既然深入百姓,那老夫也不能闲着,得想办法,造势才行。”
造势,乃是张玄素最擅长的手段。
当即,张玄素便带着人匆匆赶往县城。
……
“太子近来有何动静?”县衙中,杜荷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好奇地问道。
马周说道:“县公,张玄素已经带着东宫一行人回到了县城,却不见了太子殿下的踪影,想必,他们一定在密谋什么事,而且这两日,张玄素派出了许多人,到县城中、安鄠大道打探消息,关键是,张玄素与县城中的士族频繁接触,想来下一步一定有所动作,咱们需要及早提防才是……”
哒哒哒哒。
杜荷用手指快速地敲击着桌子:“太子那边,不必担心,那家伙翻不起什么浪花,张玄素这狗东西,阴险狡诈,倒是不得不防,不过,也不必太过紧张,这鄠县乃是我的地盘,他张玄素想搞事,还嫩了点,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