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免除一年的赋税吗?”
“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这是真的吗?”
大家的语气都充满不可思议。
随后,便有人开始高呼起来。
“青天大老爷啊!”
“老天开眼,终于有个好官了!”
“不用交赋税,要是早半年,我娘就不会被饿死了……呜呜……”
“杜县令真是个好官啊!”
不少人都激动得不能自已。
鄠县的百姓,这些年来,被这各种苛捐杂税折磨的不轻,眼下听到免除一年赋税的消息,怎能不激动。
不过,也有不少人质疑。
“当官的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新来的县令,不收赋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办法要钱呢。”
“对,官员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大家千万不要被骗了!”
“是啊,我等现在连饭都吃不起,又如何能交赋税,这只不过是新来的县令骗取大家而已。”
“大家千万不要上当啊!”
街头巷尾,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都有。
……
县衙中。
张俭说道:“少爷,虽然这告示已经贴了出去,却只有差不多一半的百姓相信咱们约法三章是真的,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县衙为了安抚人心的,等到秋后,只怕又要大家交税了。不过,有许多人还是很感激少爷,都说少爷你是个清官,和仇万嘉之流不同,之前咱们出去,未曾有人打招呼,如今也有一些人悄悄与咱们的人打听约法三章的真假,假以时日,想必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不过……鄠县的士族们,据说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呢,这帮家伙,哪怕捐了钱,却还是不消停,少爷,依我的意思,还是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就好了,这么多士族,将他们杀了,把财产全部充公,到时候,就是三年的赋税都出来了……”
杜荷有些无语,摆摆手:“喊打喊杀的,咱们又不是土匪,咱们是文明人,咱们是官府,约法三章,只是给大家一个希望,并不能让所有人都心腹,自古以来,百姓们的要求很低,只求活着就行了,可是仇万嘉这狗东西做的太过分了,竟然连活着的权利都要剥夺,久而久之,百姓们自然恨透了官府,要改变这样的想法,可不是一两天能完成,至于士族,他们跟着仇万嘉发了财,得到了好处,却不能简单地将他们杀了,把钱财抢过来,而是要动脑子,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钱拿出来才行。杀人放火,只是低端的手段,只有让大家心悦诚服拿出钱来,才是上上策。”
“可能吗?”张俭瞪大眼睛。
“一切皆有可能……”杜荷说道,随即问道,“那帮二世祖,安顿好了吗?”
“按照少爷你的安排,暂时安顿在后院,不过,似乎没有人要离开,这帮家伙,竟然安安静静,没有闹了!”张俭有些纳闷。
杜荷很郁闷:“奶奶的,本以为这帮家伙会一哭二闹,然后受不了赶紧交钱走人,那可是十二万贯啊,要是一个都不走,本少爷岂不是亏了十多万贯?”
张俭:“……”
“去,按照之前的计划,去通知他们!”杜荷挥挥手,说道。
“好嘞!”
……
长孙红从等人吃了粥,便被安顿在县衙后院。
大家无精打采的,心中充满了迷茫。
这一切,和之前想的不一样啊。
之前想的是到了鄠县,谅杜荷不敢安排自己这些人干活,于是,大家就可以逍遥自在,吃喝玩乐,甚至没有在长安的顾忌。
哪知道,刚到鄠县的第一日,先是挨饿受冻,然后又是连饱饭都吃不上,好不容易吃了点稀粥,却被安顿在破旧的屋子中,一个屋子,竟然有八个人,那狭窄矮小的床铺,竟然是上下层,上下都可以睡人,这哪是朝廷命官的待遇,就是普通百姓的茅草屋,也比这舒服吧!
就当大家心中充满绝望的时候,杜荷的手下又来通知。
来的人正是张俭。
张俭不客气地说道:“诸位,我们家少爷说了,今日,你们就先住在此地,不过,眼下咱们县衙有一百多人,实在是住不下了,所以,明日开始,尔等全部到县衙后面的空地上,自己动手,搭建临时屋子,搭建好了,就住下,搭建不好,就睡在野外,你们今日好好休息吧!”
扔下几句话,张俭便走了。
众人气的纷纷站起来。
“杜荷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我等都是读书人,不但让我等去做饭,还要让我等去搭房子,真是太过分了!”
“我要回家!”
“我要去弹劾杜荷!”
众人义愤填膺。
只有一个人没说话,就是侯毅,侯元福。
长孙红从拍拍侯毅的肩膀,问道:“元福,你不想回长安吗?”
侯毅咬咬嘴唇,说道:“想,可是,我来之前,我爹就说了,杜荷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