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艾伟的算计不可谓不厉害,如此一来,在五日之内,便可以稳住同州的士族,不至于出乱子。至于五日后,窦氏早就跑没影了,别说同州士族,就是皇帝也别想找到窦氏,还有什么好怕的。
窦艾光感叹地说道:“大哥,我真是服了你,没想到杜荷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想要将我窦氏置于被士族们困扰的地步,哪知道,你一招就解决了这个大麻烦,让杜荷有种一拳打空的感觉,哈哈哈,那小子要知道真相,只怕会急得跳脚吧!”
窦艾伟抚了抚胡须,得意地笑道:“哼,杜荷那个小杂种想跟我斗,我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我走的桥,比他走的路还多,我玩过的女子,比他见过的还多……”
“哈哈哈,大哥,你真是……唉……”
窦艾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管家,却是有些傻眼。
其实他还有件事要说,可这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衔接得非常巧妙,他根本插不上话。
半晌,等窦艾光装逼完毕,管家才慢悠悠地说道:“老爷,二爷,其实,还有件事!”
“哦?还有什么事,是否杜荷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你尽管说,我大哥就是诸葛在世,任他杜荷有什么招数,我大哥自可一一化解,那都不是事!”窦艾光骄傲地说道,言语之间,对窦艾伟充满敬佩。
窦艾伟也是得意地点点头,默认自己是诸葛在世。
管家说道:“老爷,这件事,是和大夫人有关的,今日在那同州府衙,窦勾这个狼心狗肺的,竟然胡说八道,他说……他说……”
管家竟是不敢开口。
窦艾光不耐烦地吼道:“磨磨蹭蹭什么,赶紧说……”
“老爷,窦勾说,大夫人与他有染,还将大夫人那价值连城,视如珍宝的血如意送给了他,还当场展示了……据咱们的人禀报,那血如意,的确就是大夫人的……”
管家绘声绘色地将早间在同州府衙公堂上发生的事,一点不差地描绘下来。
啪。
窦艾伟听完,气的直接将身边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个稀碎。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崔氏竟然作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我窦氏的脸都让她丢尽了……”窦艾伟愤怒地吼道。
窦艾光急忙说道:“大哥别生气,兴许是窦勾胡说八道呢,嫂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只怕是杜荷故意的,为的就是损害咱们窦氏的声誉……”
窦艾伟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二弟,你有所不知,那血如意,乃是崔氏的贴身之物,常年带在身上,别说下人,就是我想看一眼都难……而且,实话告诉你,其实,从十年前开始,我那方面就不行了,崔氏与我同房,怨言颇多,后来干脆不让我进她的院子,时间长了,难免会出事,那窦勾虽然长得不怎样,但那方面是真的厉害……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对狗男女,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等事,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随后,窦艾伟独自去了崔氏居住的别院,逼问之下,发现崔氏随身携带的血如意不见了,崔氏说自己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窦艾伟根本不相信这样的鬼话,与崔氏大吵了一架,甚至打了崔氏一巴掌,还好窦艾光赶来劝阻才作罢。
……
安静的小院子中。
张俭小声汇报道:“少爷,果然不出你所料,窦府动作频繁,不但悄悄卖了县城之中最大的三个商铺,城外的地也卖了不少,窦府这是要干嘛?”
杜荷笑道:“跑!”
“跑?”
“没错,窦艾伟不是傻子,只怕早就看出来了,要对付窦氏的,不是本少爷,而是陛下,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更何况窦氏与陛下相比,连一粒灰尘都算不上,是以他很聪明,肯定是逃走了,变卖商铺、田地等,便是为逃跑做准备的……则成,多布置一些毒牙的兄弟,每两个时辰报告一次窦府的动静,另外,将大荔县城各个出口全部把牢,只要是窦氏的人,一个也不许放出去……”
这件事窦府做得十分隐秘,别说外人,就是窦府内部的许多人,都没得到消息。
但还是被杜荷猜到了。
张俭点头答应。
杜荷又问道:“咱们今早准备的那件事呢?”
张俭有些遗憾地说道:“窦艾伟这老狗的确老谋深算,他让窦艾光给各家士族写了信,承诺五日内给大家一个交代,到时候双倍退还当初大家交的剿匪的钱粮,如此一来,士族们非但没有闹事,反而对窦府感恩戴德。咱们这下算是失败了,不过,窦勾与崔氏的事,倒是大街小巷都知道了,为这事,窦艾伟还和崔氏大吵了一架!”
杜荷淡淡地笑道:“这些愚蠢的士族,真是傻得天真啊,竟然相信窦府的承诺,不过,对咱们没有多大影响,反倒是崔氏这边,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结束了,还要加把火才行……”
说着,杜荷转身,对张俭安排一番。
张俭听完,目瞪口呆,“少爷,这样会不会有些缺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