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长孙无忌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经过几天的发酵,许多人都在笑话杜荷是个傻子,花了八十万贯买一块价值十万贯的土地,不是傻子是什么?
杜荷对这些流言蜚语可没有心思去听,一脸几日,他一头扎进了国子监项目中,亲自带着陆远等人到现场检查施工进度,测量道路宽度,检查工程材料,指挥工人干活……
现在是国子监打基础的阶段,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环,所以杜荷亲自上前来盯着,不容许有任何的差错。
杜荷吃住都与工人们一起,没有搞任何特殊,几日下来,也跟个包工头似的,却也取得了众人信任,灾民们每次看到杜荷,都鼓足干净干活,并纷纷与他打招呼。
深夜。
国子监项目不远处的一个工棚之中。
与一般的工棚不同,这里干净整洁,几张桌子摆放得井井有条。
马周带着七八个人,坐在桌签,凑在油灯下,认真地翻阅着账本。
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大家才将账本翻阅完。
马周问道:“诸位,可有发现什么遗漏之处?”
众人都摇摇头。
马周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杜荷此人,聪明无比,看来,他做的账本,已经将所有东西掩盖了,我们一时难以查到他的罪证啊。”马周有些难堪地说道。
现在不过是一个御史的马周,早就继承了御史大夫魏徵的风格,办事认真,不畏权势,敢于说话,此次,他就坚信杜荷肯定有问题,于是亲自带着人驻扎在曲江池边,为的便是方便监察杜荷。
一段时间下来,马周发现,杜荷吃住都和工人们在一起,从未欺压灾民,也很少发火,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马周已经很努力了,却没有发现杜荷身上有任何的道德污点,于是他把目光放到了账目之上,寄希望于找到杜荷贪污修建国子监这笔钱的证据。
哪知道,忙活了半晚上,还是一无所获。
这时,旁边一个御史忍不住说道:“马大人,依我看,还是算了吧,邑县伯此前有大魔王的称号,还有长安第一纨绔的名号,我们下意识都以为他会是一个贪赃枉法之人,但现在看来,杜荷确实是一心一意为陛下在做事啊,别的不说,就这国子监重建,每一分钱都有账目,全部都用在了重建之上,而且杜荷手下有约莫三十人是从家具厂赶来的,这些人和灾民们一样,一分钱没拿,我打听过,他们每日的工钱,都是家具厂发给他们的,根本没有动用这三十万贯钱啊。”
旁边有人站起来,连连点头说道:“是啊,马大人,就说这购买石料、木料等原料,杜荷竟然发明了一种招标方式,所有人大户都坐下来竞标,谁家的质量好,价格低,就用谁家的,据说为了这事,司空府还威胁过杜荷,可杜荷也不为所动,声称这以工代赈不是赚钱的生意,是为民谋福,这可真正是一分钱也没乱花啊。”
“如此尽心尽力为国为民之人,我等在此怀疑他,实属不该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却都是夸赞杜荷。
马周一下就懵了。
半晌,他悠悠地说道:“难道说,这都是本官对杜荷的成见?是否真的如各位所说,还是等几日之后见分晓吧。”
马周打发众人离开,自己又拿过账本翻阅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马周依然不死心,第二日开始,他便寸步不离杜荷,除了睡觉、如厕的时间,都跟在杜荷屁股后面,不管杜荷做什么,他都会上去观察一番。
这一日清晨,杜荷带着陆远等人在工地上就新建的运动场事宜开展讨论。
按照杜荷的打算,将要在曲江池边修建一个占地二十多亩的运动场。
但不少工匠却是反对,大家认为这运动场没有任何的意义,一来占地二十多亩,占用土地不少,二是光这运动场就要花费几万贯钱,实属浪费,大家觉得,要么在修建一幢教学楼,要么干脆把这块地空出来什么都不要做。
马周在旁边听了,顿时激动地跑上去,来到杜荷面前,大声问道:“杜荷,你要修建这什么运动场,是不是想中饱私囊,借机贪赃?”
马周说完,才发现自己有些激动,没办法,他这几日一直在找杜荷的破绽,哪知道一直没找到,现如今好不容易发现点端倪,怎能不激动。
然后,他才发现,周围的工匠们全都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
陆远不满地说道:“马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人人都知道,我们家少爷乃是长安首富,一掷千金,出八十万贯买下了永和六坊,而修建这运动场,不过万余贯钱而已,我们家少爷如何看得上这点小钱?”
马周顿时有些慌乱起来:“那……这,杜荷,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何要修建运动场,这运动场又是做什么的?”
杜荷看着马周瘦削的身材,突然笑道:“马大人,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你说……”
杜荷看了马周一眼,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