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了,李氏将所有人喊道了听香苑。将姚嘉宁的事情说了一遍,楚逸阳兄妹自然是只听不语,姚嘉宁张嘴想为自己辩解,看了看李氏面露疲惫的脸终是没再多言。 看大家都没说什么,李氏就对自己妹妹说了:“丽娟,事已至此,不管与郡王府结亲成与不成,你还是给妹夫通个信,让他有个准备。”姚李氏点头称是。 又是一阵让人压抑的沉默。 楚逸芊刚想说要带妹妹们退下,姚嘉林说话了:“还请姨母放心,我明日就出去选宅子,尽快搬走。目前看来,不管成与不成,我们都不能继续住在将军府了。” 李氏没有说话。 姚嘉宁问:“为什么啊?你看了宅子岂不是还要布置一下?”姚李氏现在看到姚嘉宁就烦,连阻止她都懒得废话。姚嘉林也没有回话。 姚嘉宁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冲着姚嘉林嚷嚷:“就算他不娶我,你不是还要春闱嘛?咱们自己赁的宅子,莫非也不让我住了?”楚逸芊心中暗道:“蠢货。” 果然,姚李氏再也不装看不到自己女儿了,出言训到:“住口!如果郡王府无意结亲,你随我立马回大同!” 姚嘉宁还要辩解,姚嘉林沉着脸对姚嘉宁说:“母亲所言极是。” 停了下又说:“既然你今日因为此事心中不忿,我也当着夫人与你说个明白,非是兄长容不得你,你今日在园中闹出这等事情,如果继续住在将军府,就不是儿女情长的小事了。外人不知的,还以为将军府送你进郡王府做妾,难免惹人猜疑。将军和大少爷镇守边疆,平日将军府与各家门户都甚少来往,岂能因你私心,害得将军府被人猜忌?” 楚逸阳和楚逸芊意外的看着姚嘉林,这话说的没错,只不过他当着李氏指责姚嘉宁无非也是让将军府众人心安,他非不懂道理之人,今日的事情他会尽力善后。 李氏叹口气道:“难为乐君为将军府着想,乐君说的有些道理。”说完便没有再说话,看看姚李氏低头不语,心中到底不忍,又说道:“豫郡王府也是皇亲国戚,之前郡王妃有意让芊儿做儿媳,夫君和婆婆都让我婉拒了。将军府的婚事,不是我们可以随意做主。” 说罢又把姚嘉宁叫到身边:“嘉宁,你还年幼,不懂得这其间的弯弯绕绕,姨母不怪你,若郡王府有意,虽不能让你从将军府出门,但姨母会送你两箱添妆。” 姚嘉宁听到郡王妃有意楚逸芊时候就懵了,又听到李氏说不能从将军府出门,彻底明白了,她顿时觉得自己在楚逸芊楚逸阳眼里就是小丑,一时间又怒又羞,哭着跑出去了。 李氏让采薇带着白蕊去看姚嘉宁,又对剩下的几人说:“乐君说的没错,我知你当着我们说清楚,虽然让嘉宁面上无光,却也是让我们放心。子扬,乐君虽是你姨母继子,却也替将军府想着,又聪明恭谦,行事有度,你们表兄弟之后要好好相处。”楚逸阳自然连声应允,李氏挥手让他们退下,单留下了姚李氏。 李氏看着自己庶妹,缓缓开口:“丽娟,你可怨我?”让他们出府赁宅子这事确实不太好看。姚李氏忙上前,亲手给姐姐换了新茶,才立在一边红着眼睛回话:“姐姐,你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姨娘去的早,自幼你就疼惜我,护着我,我心里早已把你当我的亲姐姐敬重了。” 说到这里,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继续道:“这次带嘉林来秋闱,已经劳姐姐尽心费力,奈何我教女无方,嘉宁一而再再二三的生事,姐姐虽未怪罪于我,我这心里早已惶恐不安。只盼着嘉林秋闱考完,我好早日回家,未曾想今日又…” 姚李氏心中真的很难过,自己女儿平日里是娇生惯养,来了将军府对楚逸芊拈酸吃醋她能理解,小女孩子难免这样。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姚嘉宁居然一而再的自甘为妾,且付诸行动!哪个当娘的愿意让自己女儿去做妾?何况姚嘉宁才不足十三岁!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惊,抬头问道:“如果郡王府同意了,可否请姐姐出面周旋一下,让她及笄了再进府?她才十二啊!” 有定亲早的会等女子及芨后再大婚,可这纳妾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李氏看着姚李氏满脸泪,也心软了。都是做娘的,这好好的官家小姐,削尖了脑门要做妾,真是要活活气死亲娘啊! 这边姐俩还在说话,那边楚逸芊已经回到了自己院子,洗漱完毕准备就寝了。这一天她是真累的够呛。 这会,她半躺在床上,掏出荷包里的瑞兽玉佩轻轻摩挲,今天又忙又乱,结束了又被母亲拖着说话,忘记给二哥贺礼了,只好明天再送给二哥了。 把玩了一会玉佩,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今日赵欢为何没来呢?她以为凭着赵欢的死皮,今日肯定会借着恭贺的名义上门呢! 她正想着,窗户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姑娘脸红了,不知为何又有些恼,索性躺下装睡。 赵欢熟门熟路的进了小姑娘闺房,小姑娘好像已经睡着了,他走到窗前,看到她微动的睫毛,知她在装睡,坐到床边静静看了一会,轻笑出声。 小姑娘脸皮子薄,知自己装睡被看出来了,一时羞恼,起身伸手推他。赵欢伸手握住她的手,见她手里有东西,含笑问道:“芊芊,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楚逸芊被他握着手,脸早通红,听他问这个,想起手中还有瑞兽玉佩,忙抽回手:“你放开,这不是送你的。”一拉一拽,玉佩便落入了赵欢手中:“不是给我是给谁的?”赵欢以为小姑娘害羞了不好意思说,低头凑近了问道。 略粗的呼吸就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