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荏苒,一晃三年就过去了。 十二岁的楚逸芊出落的亭亭玉立,真真是“豆蔻梢头年纪,芙蓉水上精神。幼云娇玉两眉春,京洛当时风韵”。 这几年楚逸芊除了偶尔和自己的两个交好的朋友来往,也还心心念念惦记着学医的事情。眼看着年龄一天比一天大了,她也越来越心急了。有两次就明着和母亲提了自己想学医的意思,母亲又急又恼,口称我将军府又不是养不起府医医女,哪里就用你去学医了?难不成你还想出去悬壶济世? 楚逸芊见母亲如此,忙又是安抚又是娇嗔,最后见母亲真的生气了,才红了眼睛道:“我又不是一时兴起,祖父祖母视我们姐儿几个为珍宝,父亲母亲更拿我做掌上明珠,两个哥哥虽然年少,但对芊儿和两个妹妹也是疼爱有加。两个妹妹还小,芊儿今年已十二了,读书自是万分认真的,琴棋书画绣花女红也是听母亲吩咐日日勤练。可是这些又能帮到家里什么呢?你们越疼芊儿,芊儿越怕你们之后会病会疼会不舒服,母亲舍不得芊儿学医受苦也就罢了,那好歹找个药膳娘子教我一些调理的也好啊!芊儿只愿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身子健朗,女儿承欢膝下才是芊儿最大的幸福” 李氏见女儿如此至纯至孝,一把搂过女儿哽咽着道:“好孩子,没想到你如此孝心,倒是母亲说的重了。罢了,你想学药膳倒是也可,我们慢慢找,这事也不急。”楚逸芊也知道寻师的事情可遇不可求,只见母亲松了口,心里也就踏实了。 母女二人又说了会话,让丫鬟伺候着净了面重新整理了仪容,便一起去福安居给老夫人请安了。 福安居内其乐融融,主位上的老夫人看着几个孙儿叽叽喳喳,笑的合不拢嘴。 又坐了一会,李氏对老夫人道:“母亲,我娘家有个庶妹丽娟,未出阁之前与我一直交好。我出阁后第二年,她嫁到了山西大同府,给姚知府做了继室。姚知府先夫人留了一个儿子,现已十八了,今年正逢大比之年,现下是要进京都参加秋闱的。丽娟带着继子,怕家里几个嫂嫂不喜。便给我递了信,我便想着让她进京后住在将军府上,一来她那继子赶考也方便,二来我与丽娟多年未见也好聚聚。这丽娟的继子也是外男,安排到外院住也就是了。只是我那妹妹也会带她嫡女嘉宁过来认个亲,就怕这成日出出进进就叨扰了母亲安宁,还请母亲示下” 老夫人笑了:“这孩子,这么多年除了逢年过节你去娘家走动,也未见有什么亲戚登门,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左右也不过几个月时间,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楚逸芊坐在自己位置上,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该来的还是来了。姚嘉宁,前世没少撺掇自己!这个女子当年也是心仪周彦,便撺掇自己去做了世子夫人,还说什么如若以后及笈了,自甘为妾和姐姐去郡王府作伴,也好互相扶持。没想到那周彦纳妾看似无章法,其实步步心机,这姚嘉宁虽然是大同知府嫡女,却对他好似并无大用。楚逸芊提了一次,周彦只是笑笑便再无后话,姚嘉宁还以为是自己不肯替她筹谋,别扭了好久。后来好像嫁给当地豪绅了,至此后再无联络。 楚逸芊想,来吧,这次自己与周彦的姻缘已断,不知这表妹是不是还会闹出其他幺蛾子?这样想着,心里居然爽快不少。 这边李氏得了老夫人的准许,便开始安排院子用于接待自己的庶妹以及一双子女。 ------------------------------------------- 过了端午没几天,姚李氏便带着继子姚嘉林和嫡女姚嘉宁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李氏忙安顿姚嘉林去外院,他自己带了一个小厮,李氏又从将军府给他拨了两个小厮照顾他日常起居。将军府上楚逸阳这次也要参与秋闱,所以没有跟随父亲随军历练。也正好替母亲招待姚嘉林一二。 要说这将军夫人做事真是公允,对谁都是一视同仁。虽然姚嘉林只是自己妹妹的继子,但也没有怠慢半分。给他安排了听风阁,离其他院落稍远一些,胜在环境幽雅又清静。至于文房四宝,也都特意去置办了新的放在书房供姚嘉林使用。 至于姚李氏和姚嘉宁,李氏便安排在了听雨阁,离李氏的听香苑和楚逸芊的听雪苑都不远,也方便她们来回走动说话。又拨掉了四个丫鬟一个婆子给她娘俩使,院子本来也是提前收拾好的,把他们带来的行李箱子安置好,又带丫鬟婆子见了礼,里里外外安排完毕,也就到了酉时过半了。李氏本想当日就带他们去见老夫人和楚逸芊等人,姚李氏说头次拜见也是要仪容整洁,这旅途劳顿不如今日先沐浴修整,第二日再去拜见老夫人。 李氏应允了,心里却有点发堵。这姚李氏嫁人之后越发小家子气了,本来可以放下箱子就简单梳洗然后去拜见老夫人,她却偏要把箱子里的东西当着李氏让丫鬟婆子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整点好。 这姚嘉林倒是气宇轩昂长相端正,行事落落大方,也曾劝继母先简单收拾一下就去拜访老夫人,奈何姚嘉宁不肯,偏要沐浴打扮后再去和姐姐们见礼。李氏细看了姚嘉宁,柳眉细目,一副小家碧玉的清丽之姿,姚李氏疼女儿,见女儿非要仔细打扮才肯去见姐姐,只道是小女儿心态,怕仪容不整被人笑话,便半为难的和李氏请罪,说第二天一早再去请安。 李氏安顿好这一家三口,先去了福安居给老夫人回话。 福安居内老夫人正在和楚逸阳楚逸芊楚逸娇楚逸